再向前,便是九品中枢虎鹤阵的范围之内了,在大阵的边缘,陈天师能够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恐怖杀机。
正殿的石阶上,朱先见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就这么看着陈天师。
此阵为邵元节所设,据说能挡炼虚高修,朱先见也不知能不能挡得住,所以他不敢把人都派到这里,万一大阵被陈天师轻易击破,又或者陈天师有办法潜入阵中,那就无人把守最关键的寝殿了。
见陈天师在大阵前停下脚步,朱先见稍微松了口气,说明大阵好歹是有些用处的。
“天师此来为何?”
“这还用问么?贫道此来,是为将尔等绳之以法。”
“天师,你为何偏向赵致然?他不过一个小小玄坛宫方丈而已,说是能增加些许信力,但他惹出来的麻烦,怕是更大吧?”
陈天师问道:“朱先见,你让贫道很失望。”
朱先见笑了笑:“或许吧。陈天师,或许你会感到很失望,但我朱家列祖列宗,怕是不会这么想。”
陈天师摇了摇头:“贫道已经在竭力扶持帝室了,为何你仍旧不满意?你的心思贫道明白,不过想取而代之罢了,贫道也跟你说句实话,我道门看重的其实是天子威德,并非龙椅上的人,你朱先见为什么就不能多等几年呢?”
朱先见仰天长笑:“陈天师,你们一直想要天子威德,究竟什么是天子威德,陈天师可曾真正明白?就冲陈天师你这句话,孤就知道,所谓天子威德,在列位眼中不过也就是如此而已。你们要的是假威德,孤要的是真威德,你们要的是威德莲花,孤要的,却是这天下令行禁止!”
陈天师沉默片刻,道:“你要令行禁止也不是不可以,如今三省庶政已经归还,你何必急在一时?”
朱先见道:“我也不是着急,我只是想要自保而已。赵致然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上三宫,挑衅朝廷,我当然想要杀他,但陈天师你不许啊……你不许怎么办?不杀了么?那不行,我还是要杀他!”
陈天师道:“可惜你失败了。”
朱先见道:“所以我来了太庙,我想跟陈天师商量一个条件。只要陈天师将赵致然交给孤,今后上三宫依然唯陈天师之命是从,再不起半点异心,如何?”
陈天师摇头:“之前贫道就犯了一个错误,让你们太过恃宠而骄。这个错误贫道不会再犯了,你也莫要痴心妄想,乖乖随了贫道去,或许还能得个活命的机会。”
朱先见叹道:“如此,我们是谈不拢了,那就请天师出手吧,看看能否将我上三宫修士尽灭于此!”
陈天师点了点头,道:“你是倚仗这座九品中枢虎鹤阵么?此阵是我老师所炼,的确可挡炼虚。”
朱先见道:“便请天师出手破阵,破阵之后,咱们再谈就是。”
陈天师摇头:“贫道破不了。”
朱先见大笑:“那天师还有什么可说的?速速回去吧。”
陈天师道:“我虽破不了此阵,却能收了此阵。你以为阵盘在殿中?其实在贫道手上。”
说着,从怀中摸出两个巴掌大的铜像,一个铜虎,一个铜鹤,虎鹤相击。发出一声叮咛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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