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能办,但是很难,非常难,当然,如果能够找准目标,找到突破口,也不是不能办。”
纳珍仙童有点晕了,问:“到底是能办还是不能办?”
赵然道:“回答上仙这个问题之前,首先需要知道,上仙要这笔银子做什么?小修想来,或许为上仙解决困难,比找到这笔银子更容易一些也说不定呢?”
纳珍仙童不悦道:“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
赵然道:“上仙容禀,小修不是想打探上仙的隐事,小修这么问,是想了解来龙去脉,以便助上仙解决问题。”
纳珍仙童道:“让你想办法,你怎么就那么磨磨叽叽的呢?一点都不痛快!”
赵然回答:“若是上仙需要十万、二十万,小修当即痛快奉上,半句话都不问,但一千万两,小修不问清楚办不了啊……”
纳珍仙童转身就走:“十万、二十万就想飞升?你以为飞升那么容易?”
赵然追问:“若是小修当真拿出来,上仙可否立誓,小修可理解飞升?”
纳珍仙童顿了顿,转身森然道:“你是让本仙向你立誓?”
赵然心中一凛,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低头道:“不敢……”
纳珍仙童冷哼一声,身影在供案上渐渐虚化消散。
这是谈崩了吧?赵然低头沉思片刻,决定再试一次,将曲凤和招来,让他重新准备供物,又将他赶了出去,这回起课时出现的便是九天卫房圣母元君虚影。
那虚影一动不动,与泥塑光影别无二致,弄得赵长老索然无味,匆匆打醮送走了事。
乘云霭百合赶到钦州,汇合了端木崇庆,这次端木长真留在了阁皂山,没有过来,他的任务依旧是起课,把纳珍仙童的本尊调走,为赵然和端木崇庆进入银沙岛创造机会。
赵然向端木崇庆告知了纳珍仙童不请自来的经过,总结道:“其一,纳珍仙童约期三年,按照行事规则,或有五年、顶多不超过十年之限。十年之内,要么是天界,要么是玄坛元帅,最不济是仙童本人,定有大事。其二,纳珍仙童需现银一千万两,而且说的是‘先凑一千万两’,以我的经验,预算在大多数情况下总是不够的,加上他以前索取的,这是一笔绝大的数额,他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其三,他说一千万两保我飞升,我让他立誓,他又不愿意,到底仙童有没有这个资格或者能力?他是受玄坛元帅所托,还是自作主张?”
端木崇庆点了点头:“你小子胆子实在够大,敢跟上界仙神讨价还价,这是多大的凶险?以后万万不可如此!”
赵然笑道:“是。以我观之,他们似乎还是讲规矩的。”
端木崇庆冷笑:“公然现身索银,这已经是不讲规矩了。张口就是一千万两,好大的口气!是谁指点他来找你的?”
赵然道:“我问了,他不说。起初我还以为是老岳祖,现在知道不是了。”
端木崇庆沉吟道:“今后更要谨慎些了,落纱岛的事切不可疏漏出去,跟你老师和大师兄再交待一遍,还有蓉娘,万万不可露出马脚。”
在赵然的一再坚持下,杜阳晨已经尽量削减了护送船只规模,仅仅一艘巡海船前行。那位羽士船长很激动,鞍前马后伺候着赵然,一口一个“老师”,原来是修士船长培训班第八期的。
船长不认识端木崇庆,端木崇庆也没心思和他认识,打趣了赵然一句“桃李满天下”,便钻进船舱了。
赵然和船长一路畅谈着,就这么到了落纱岛,将赵然和端木崇庆送上岛后,船长扶着一门新装备的符箓小炮,信誓旦旦表示,要为老师守好落纱岛海域,但凡有不开眼的东西敢于窥伺,定然严惩不贷!
上岛后,端木崇庆和赵然布下七煞大阵,向已经提前赶往五凤岛做中转接应的安伯发了张飞符:“试联络,让长真准备好。”
片刻之后,安伯回复:“联络接上,长真已经做好起课准备。”
于是赵然开始连续快速画门,用了七天时间,画到第二十九道门时,通往银沙岛的大门开启了。
端木崇庆飞符安伯,等候端木长真起课的消息,过了小半个时辰,那边也没动静。于是再次飞符,又等了片刻,安伯的飞符到了:“暂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