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悱恻着,前院出来一男子,红掌见其连忙行礼下拜:“见过二舅爷。”
此人便是邢夫人之胞弟邢忠,也是书中邢岫烟的父亲。那邢忠见了红掌,脸上带着怒容道:“你来作甚?”
红掌怔了怔,心中气恼,可碍着还要完成差事,只得先忍着气把书信送至邢忠手里,又道:“太太说她身份不高,不好让府里备年礼送来,但她私下备了些东西,还望舅爷姑奶奶们笑纳。”
邢忠此时也看完了信,再听红掌此话,已知自己闹了误会,便让红掌起来,下去休息。
红掌下去后,邢忠转去后头,叫来两个妹妹,将信中所写告知,两个妹妹听了皆是有喜有忧。
“二哥真要听她的?那姑苏虽是繁华,二哥却从不曾出过家门,便是她真的肯给本钱,二哥赚了钱又如何与她分?莫不是她没人用了,想让家里人替她白做工?”
邢忠听了妹妹所言,心中犹豫一二便下了决心:“你我总不能坐吃等死,且家中清贫如此,试上一试又有何妨,总不会比如今还差了。”
两个妹妹见说不通他,便也不再劝说,谁知邢忠又在信封里找了找,拿出一张银票来。
“长姐交代,这里头的银票你们收下,莫给大哥看到,她说大哥平日素来只知吃酒赌博,这钱若是被他知道,不出一日便全没了。”
邢月闻言接过银票来,看到上头的金额吓了一跳:“她这是赎罪来了?”
那银票上明晃晃的五百两三个大字,吓得两个妹妹都有点不知所措。
便是大姐出嫁带走了所有财物,加起来也不到二百两,如今一给就是五百两,可见那豪门果然是个好去处了。
“这太多了,我与姐姐用不着这些,还是二哥带着去姑苏吧。”
邢忠又道:“不必,长姐信中有说,让我先去京城见她一面,她会另给我本钱。倒是二妹小妹年纪也到了,这钱你们或置办嫁妆或留以家用,只要用在刀刃上,别让人糟蹋了便是。”
两个妹妹闻言,皆流下泪来,心里一时懊恼,之前误会了姐姐,又想到在那豪门姐姐也不知过的习惯不习惯,想必也受了不少白眼与轻待,这两人倒是把心中的仇恨全放下了。
而那邢忠,接了信后,当天晚上与妻子一商量,第二天便收拾了行李,跟随红掌直奔京城。
邢霜这边过个年快累掉了一层皮,因为今年是她进门的第一年,贾母便急吼吼的放了差事给她,她负责管着年节时家中的一应器皿。
王夫人因有孕,倒是没派给她任何事做。可偏偏越是这样,她心里对邢霜的仇恨便越大了。
这一日邢霜正在花厅听着婆子回事,听说二房又折了几个茶杯,她有点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