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有时候有些事总是事与愿违,封静怡越是想见到霍青阳的时候,接连两天,他却都没再出现。不清楚他到底是有事还是伤口出了问题,不确定他什么时候会再去夜总会,终于没忍住,第三天晚上上值前,她拎着药直接来了霍青阳的住所。
到了门口,没看到他的车子,但家里明显是有人活动过的迹象,兴匆匆地她就走了进去,按了门铃去没人应答,想着不管如何他总会回家睡觉的吧,把药给他放在床头他肯定会看到的,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这次用不到以后备用也好,至少得让他明白她的心意吧,想着她就用指纹直接开了门。
脚步都还没踏入,抬眸,封静怡对上的却是一个狼狈的美女身影,女人长发披散、发梢还滴着水,一身白裙湿了大半,领口歪斜还散开了不少,妆容已花,手上提着鞋子,一手还卷着一坨外套,脚下是光的,样子狼狈至极,四目相对,两个人都瞠目结舌、傻在了当场:
唐诗飞?
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不是早就分手了吗?
封静怡脑子一阵嗡嗡作响,瞬间炸成了浆糊,而此时,楼梯口却传来了沉沉的脚步声:“等等,你的——”
一脚踩下楼梯,霍青阳也猛地愣住了,震惊的眸子都瞠大了几分:“你怎么来了?”
见霍青阳光着上半身,只穿了一条家居的长裤,而此时手中攥着一缕轻薄的黑色蕾丝睡衣,发丝上隐约也透着湿润的水气,封静怡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几变,想笑笑不出来,气氛尴尬至极,唇角扯动的痕迹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唐诗飞,她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便抱着衣服蹭地一下出了门。
猛地被推了一把,瞬间,封静怡也醒了过来,抬手便将手中的药袋扔在了一边的鞋柜之上:“我……我只是给你送点药!打扰了!”
扔下一句话,连反应的时间都没给他,同样地,她也抬腿就跑开了。
一口气冲上了出租,回到了夜总会,下车又一口气冲回了宿舍,关上门,再也忍不住地,她的身体整个软瘫了下来,瞬间泪如雨下:
她还担心他的身体,呵呵~
原来是她多虑了!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
或许她从来都不曾了解这个男人,也从来没有真正地认识过他!
第一次,封静怡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这样一个深刻的念头,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很多零星的旖旎片段,泪水模糊了双眼,也掏空了她整个心神——
另一边,追到了门口,霍青阳却在迈出的第一时间收回了脚步,视线落在那药包之上,手下却攥紧了那捏着累的手机跟蕾丝睡衣,久久未动:
这样也好!
……
晚上的时候,封静怡顶着一双红通通的兔子眼,却正常地上着班,另一边,在家发了几个小时的呆,最后,鬼使神差地,霍青阳还是来了夜总会。
之前的两天,近乎一晚上都在二楼逛游,封静怡的愿望却一而再的扑空,这一天,一点都不想再见到他,却不想二楼的第一个单,两人就撞了个正着。
命运有时候真的很捉弄人!
四目相对,端着手中的餐盘,封静怡的心头却是苦酒满溢:如果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今天,她一定不过去,不会让场面变成今天这般的尴尬与难堪!
望着她苍白面色上肿胀的鱼泡眼,霍青阳冷硬如石的心突然就像是裂开了一道深深的缝,半天,两人都没动,却也都没说话,片刻后,微微侧身,封静怡给他行了个礼:
“九爷好~”
打过了招呼,她便侧身越过了他,第一次从他身上抽离了所有的目光,而后踩着看起来正常又平静的步伐转身消失在了一间包房的门口,垂落的拳头攥了攥,霍青阳呆站了片刻,随后也消失在了楼道。
……
包间里,心情很闷,明明带着伤不该沾酒,他却开了一瓶烈酒只差对着瓶子一口给闷了,炙热的气息周身萦绕,下意识地抬手,视线落在还裹着纱布的右手之上,微微一顿,转而,放下酒杯,他才换手松了松领带:
“烦!”
一脚踹在大理石的茶几之上,闷闷地推动声让霍青阳本就波动难平的心越发的燥郁,高大的身躯倚入沙发,敲着额头,他的眉心还是拧成了一团:
最近这是什么鬼日子?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真是没一个省心的!
心里才腹诽了句,突然又一阵砰砰的急促敲门声传来,手下的动作一顿,房间的门已经被突破:“九爷,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