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是服务生,端着他们点的精致晚餐,几道菜却将不小的桌子摆的满满当当,高档酒店,更多享受地就是个氛围,所以菜色真的也跟严谨微所说的差不多,不过,不是份量小,而是相当十分的精致,比如虾仁豆腐,明明是一个超级大的平盘,可除去摆盘的装饰,上面也就放了六块小豆腐,每个上面一只虾仁,很好看,但若真要靠这些菜色来填饱肚皮,就是她这种习惯控制食量的人,看着都像是不够吃的。
而五十八一杯的南瓜浓汤,用的汤碗跟她平时的咖啡杯又得一拼了,看起来连两百毫升都没有!毕竟不是来胡吃海喝的,以前,她也很习惯这样的用餐氛围,不知道是她老了还是现实逼得她成长了,而今再看这一些,她竟然会觉得很浪费,完全是物值不匹。
果然,同样是事儿,人的想法也是会变的。
并没有发表任何见解,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个人以水代酒喝了一杯,就开始了近乎静默的进餐方式。
这大约是两个人有史以来吃得最安静的一顿饭了。
江年华并不是个很静的人,特别是身边有伴的时候,这样的氛围并不让人舒服,但这一餐,她却不怎么想开口。
期间,两人先闲插了几句,大多都是说菜色的味道如何如何,即便是最后小羊排上来的时候,她明显是微微怔了下的,为自己之前主动替他点了这道菜有些暗暗懊恼跟后悔,生怕他以为她这样的举动透着什么暗示。
原以为严谨微肯定要说点什么的,但出乎意料地,他除了将这道菜吃了大半到近乎见底,什么也没说。
这一餐饭,江年华没有特意去克制,吃得并不少,但的确也吃得并不怎么知味。
结束了这一餐,还是严谨微先开的口:“吃好了吗?”
“嗯,很饱,谢谢!”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竟然这么生疏了。
望着她,严谨微的心里其实有些很受伤:以前,她跟他吃饭的时候嘴巴从来不会停,不说话就吃东西,还会把喜欢吃的、不喜欢吃的各种找着借口推给他,那样的娇俏灵动,总是让他头疼又让他没有办法,除了顺着她完全都不知道怎么做的!可是今天,她太优雅了,优雅地像是在接待贵宾一样!这样的拘谨生生隔开了他想要拉近的距离!是因为身份不一样了还是感情变了?
不!不会的!她的过去,他知道!快速收敛了发散的心神,严谨微将擦手的纸巾放到了一边,才继续出声道:“想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吗?”
视线下意识地一转扫过一边桌子上罗列的盒子,江年华的眸光又落在了顶端的那个红色锦盒之上,她却是摇了摇头:“我想没有必要了!这些贵不贵重地,都不适合我了!抱歉!”
她的意思很明确拒绝!拒绝了他的礼物,也拒绝了他的念想。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谁还不懂?
桌下的手微微攥了攥又缓缓地松了开来,严谨微也转头看了极其冗长的一眼,明显的落寞却什么都没再说。
江年华心里也不好受,特别是在听他言简意赅地说了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后,对两人的结局,内心也是不免唏嘘的。
张了几次嘴,她想要解释或者安慰的话最终还是都没有出声:“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起身,想起什么地,她又转了回来,严谨义正地重申道:“xb的合作,我说的是真的,不是矫情也不是有什么情绪,就是不想接!”
身体像是瘫在椅子上,这一次,严谨微没有起身,只是仰头望向了她,眸光幽深:“还说没有情绪?
难道不是因为我吗?”
“”“年年,其实你不用这样!我们虽然错过了可并不是仇人不是吗?
做不成夫妻虽然有些遗憾,难道跟你做个朋友也不行吗?
不要告诉我,你合作的伙伴里没有异性朋友!”
他这话听起来没毛病,但刹那间,江年华的眉头还是拧了起来,不自觉地就望入了他的眼底。
不知道为什么,江年华本能地还是想婉拒的,只是不待她出生,严谨微缓缓地起身,表情还是一惯的沉稳淡定,似乎没有因为她的回答有半点的起伏:“我不会为难你的!如果私下的朋友不能做,就让我借工作大团聚的机会偶尔跟你小聚一下吧!直至我找到我心目中的那个你!你也可以随时替我把把关、或许以后我们还能再光明正大的坐到一个桌上也说不定呢!你说是不是?”
严谨微的意思她听懂了,心里微微有点涩,却也松了一口气,如果真能有这样一天四个人可以坐到一张桌上,应该也算是一种缘分吧,毕竟若不深谙底细,估摸着说他跟池赫是兄弟也有人可能会相信。
只不过在这儿之前,她需要把池赫那边给摆平!想起这茬,江年华的心突然就咯噔地一沉,望着眼前棱角分明的俊颜,刹那间手心却起了一层的冷汗:如果池赫知道两人曾经的关系,再见到他,后果她简直不敢想!她解释地清吗?
他会信吗?
眼神猛不丁地就慌了下,江年华下意识地甩了甩头,想冷静下思绪,却没注意到对面严谨微瞄着她,眸子却是眯了眯:“过去的事儿我们就让它过去吧,谁都不要再提了!既然你已经有了归属,那我们就重新开始,你就只把我当成xb的一个ceo经理、一个简单的合作伙伴就好!江小姐,很高兴认识你,第一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怔愣间,一只干净的大掌已经伸到了面前,严谨微的这一番话救星一般,瞬间让她心头的石头落了地,太过高兴又掺杂着些愧疚,江年华看他的眼神因为感激与感动瞬间都温柔了不少:这样也好!他还是那样的体贴,什么时候都在替她着想。
心隐隐抽痛了两下,江年华原本还纠结的心情因为他的以退为进也彻底散了,她没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地其实随着他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