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的比赛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主席台上的领导们看似其乐融融,实则暗地里的较劲早已展开了。
看着卫视电视台队占尽优势,刘来德就笑道:“蒋台长,你调教的队伍不错啊,这些日子来,你没少辛苦去调教吧?”
蒋丽萍漫不经心地笑道:“都是他们自己玩着练的,我哪有闲力气操这份心思呀,天天忙着参加会议、制定履行省委省政府的宣传任务,一刻都没消停下来过,不过话说回来,还是你们广播的命好,要张罗的事务少,找个声音嗓子甜的,甭管长得丑不丑,照着稿子讲一通就行了。”
刘来德的嘴角抽了抽,这恶婆娘的嘴皮子果然是恶毒,丁点的亏都不会吃!
吃了一瘪,刘来德又转口道:“看这情形,蒋台长的队伍是对这次锦标志在必得了吧?”
“能赢当然是最好的了,赢不了也无妨,重在参与嘛。”蒋丽萍的腔调极富优越感:“尚部长不都说明了吗,这次比赛的主要目的是弘扬体育精神,为申奥加油鼓劲。”
刘来德一阵鄙夷腹诽,说得倒是轻巧,他可是全听说了,蒋丽萍不仅在一个月前就开始挑选队员进行魔鬼训练,而且还开出了丰厚的奖金,染指冠军的野心早已毕露,偏偏还要装得与世无争一样。
不过想想自己这边,其实也半斤八两了,唯一不同的是,自己开出的是惩罚措施,如果输了比赛,当月奖金全部扣除!
看蒋丽萍如此在意此次锦标,又是一副成竹在胸的姿态,刘来德不由想起最近的耳闻,据说这恶婆娘已经做通了省委副书记季明堂在内众多领导的关系,对接下来广电集团的头号宝座是稳操胜券了!
思及于此,他便把头凑过去,问道:“对了,蒋台长,你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关于广电重组的新情况?”
蒋丽萍哼笑道:“我能知道什么啊,一个听差办事的小兵而已,怎么决策的得问领导才行。”
顿了下,她又道:“倒是刘台长你有没有听你姐夫提过这方面的事?”
一说到自己的姐夫,刘来德的胸膛不由挺了挺,洋洋得意道:“我倒是真想听到些什么,可惜啊,你也知道,我姐夫这人刚正严明,我就算把喉咙说破了,他都不会多吐一个字出来。”
刘来德说到‘姐夫’的时候,声音立马高了几度,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蒋丽萍冷笑不已,死皮赖脸认了个姐夫过来,唯恐天下人不知道,却也清楚,刘来德这话,很大程度是说给新任宣传部长尚文彬听的,提醒这位新的顶头上司,自己可是有个省长姐夫做后台的!
看了眼不远处的中央位置,蒋丽萍仔细观察着尚文彬的神色,发现这男人始终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让人摸不透心思,不由的再次失望。
她有足够的理由觉得倒霉。
前任宣传部长和她私交笃密,如果广电重组提前几个月或者前任部长晚退休几个月,那广电集团的大权归属根本不用多猜,铁定落到她的名下了,如今新来的尚文彬,她也几次尝试拉拢,却发现这位年轻常委根本油盐不进,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着实让她的心直痒痒。
有鉴于此,这次的锦标赛,她是一定要拿下来的,不仅是为了面子,也是一个在新领导面前表现的好机会!
随着揭幕战结束,卫视电视台以大比分获胜,蒋丽萍起身愉快地鼓了几下掌后,眼看广播电台队和有线台队登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幸灾乐祸道:“呀,刘台长、关台长,你们两位第一轮就扛上了,这下可有好戏了!”
刘来德不屑地咂咂嘴,一个小台的乌合之众也配跟自己相提并论?
事实上,在这次权力争夺中,他和蒋丽萍根本没把关丛云当成是对手。
不过蒋丽萍可不愿意错过这挑拨离间的机会,唤道:“关台长,趁着这难得的机会,要不你和刘台长赌一局如何?”
关丛云笑道:“怕是不合规矩吧?”
“什么规不规矩的,大家都老熟人了,随便取个乐子而已。”蒋丽萍不依不饶道:“刘台长,你意下如何,可千万不要未战先认怂咯。”
即便明知道对方是故意找茬,但当着众人的面,刘来德绝无可能退缩,“那行,就听蒋台长的提议,至于赌什么,由你定。”
尚文彬也被这些台长的起哄吸引了,笑道:“当着我的面子开赌局,你们的党纪作风有问题哦!”
“尚部长,您这就小题大做了,难得我们这些兄弟单位聚在一块,而且过不久大伙就成一家人了,理当得好好增进下感情嘛!”
不得不说,蒋丽萍很会做人,尚文彬也没法再劝阻了,“那好,由着你们一次,小赌怡情。”
蒋丽萍趁势拉近关系:“那干脆由您当个公证人吧,至于赌注是什么,由您定夺。”
尚文彬思忖了会,道:“钱就不要赌了,干脆这样,输的那队掏腰包,请赢的那队饱餐一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