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正请在此处稍待。”不过十岁出头的森长可正担任着信长的小姓众番头。
“此处?”小平太顿感绝大不同,这里是和室外的走廊。
按理说臣子和使节在走廊坐等召唤是很普通的规矩,可是信长此前根本没有这种规矩的。他本身就不是重视体统和规矩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为了打破体统和规矩而存在的人。
怎么会安排小平太坐在走廊等待召唤?
织田信长,你变了!
“传~~山内典厩信州守来使。”屋内传来很稚嫩的童音,应该是某位得宠的小姓代替织田信长通传小平太。
小平太听了声音,立刻正了正头上的折乌帽子,双手提长袴,深吸了一口气,庄重且肃容。
“拜见尾张殿下,祝愿殿下武运长久,亿万斯年。”小平太大礼跪伏,脸面贴地,做的一丝不苟,没有任何失礼之处。
“代我向山内典厩、山内宰相问好,起来吧。”信长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平太顺势抬头,看向面前高坐的织田信长。彷佛是脱去了一切年轻时的躁动气息,唇上蓄起了两撇胡须,发辫也梳的一丝不苟。不再是随意的水干在身,同样也穿起了长袴。
原本脸上的那种玩世不恭的神色变成了傲视群雄的坚定,眉宇间有一种难以捉摸的气势,也许就是所谓的王霸之气吧。
少了当初的亲近和平凡,多了如今的威严和不俗。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英主之姿,这气势以小平太来看也就比上杉辉虎差一些,和山内义胜不遑多让,甚至有所胜过。
“山内典厩遣尔来,所谓何事?”织田信长嘴里说着严肃的话,却悄悄的和小平太眨了一下眼睛,示意了一下小平太。
小平太微微点头,就差伸手出来比个okk的手势了。原来狗子你没有变啊,是我错怪你了。
“我主山内典厩命我前来祝贺尾张殿下攻克中浓与东浓,并委我转赠贺礼。”小平太心下大定,把这次前来的表面原因一说。
屋外的织田氏侍从轻轻打开障门,有两人各自手捧着锦盒进来,那是两把价值数百贯的银装大刀。然后又有两个侍从把那匹信浓驹牵到了廊外的庭院中,供织田信长过目。
可织田信长根本看都没看,挥挥手就表示他知道了,让人收起来退下。
“弹正,典厩遣你来就为献上贺礼?”开口的是老熟人柴田胜家,小平太与他还有半个“救命之恩”,所以态度还挺亲近。
“确无他事,修好而已。”小平太所来确实是为了来增进山内氏和织田氏的关系,也确实没有说什么要订立同盟关系,甚至互助兵马之类的。
“唔,那典厩之美意,我织田氏已经知晓。”织田信长估计小平太在这种正式的场合也说不出什么私密的话。
“大家都退下吧。”信长拍拍手,让在座的织田氏家臣都退下办公去吧。
……
小平太也假装汇报完毕,退出房间。然后老熟人前田利家亲自过来,指引小平太。
“又左已经担任母衣笔头了吗?这番入城,有劳你们夫妻通融啦。”小平太看没外人就放松了下来,和前田利家闲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