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玠清洗完手中的毛笔,随后又看向她,“休书早在成亲第二日便着人给你送去了,这会儿又反倒向我讨要休书,你是嫌休一次不够?”瞧她那眼波流转的样子,天生狐媚也不过如此了。
他这话白牡嵘就糊涂了,成亲的第二天?她好像还半死不活的呢,哪见过什么休书?
“休书我没见着,这事儿何必撒谎。再说,手拿一张离婚证和拿两张离婚证没什么区别,小王爷若是不嫌麻烦,就再写一张吧。”休一次休两次,在白牡嵘看来无差别。
“也许是你并不想离开王府,私藏了休书呢?”宇文玠却觉得这事儿无理,还有把休书随便乱丢的?
他这话让白牡嵘也觉得无言以对,“话要是这么说,那就得另起头了。我若想留在这里总有个名头吧,小王爷觉得我是为了钱还是为了色啊?白家钱财无数,怕是只有他人羡慕的份儿。若论色、、、、”说着,她上下的扫了他一通,也不能说丝毫的色都没有,但不足以让人为之拼命,他过高的评估了自己的姿色。
她这眼神扫的宇文玠极其不自在,好像自己被扒光了衣服一样。这用眼睛就会扒人衣服的色欲熏心之辈宇文玠可没少见,但头一回见一个姑娘也会这个。
“小王爷放心,您的色,我也不贪图。这休书,我真没见着,再写一份儿也就是浪费你几分钟罢了。对了,这几日在您的卧室我休息的十分好,倒是要小王爷委屈了。”不乏假惺惺,其实在白牡嵘看来,他这里条件要比前头好的多,多暖和。
宇文玠若有似无的深吸了一口气,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是她这个模样真的特别欠抽。也算见识了白家的家风,难怪屹立鹭阙坞数代而不衰败。
“如果小王爷再没有交待初六那日需要我注意些什么,我便回去了。当然,我若能不参加,那就更好了。”看女人和滑冰,想想也没什么乐子。
“顾好自己的小命,仅此一项。”宇文玠轻轻地说了一句,听不出是好意还是恶意。但是,这句话却是让白牡嵘心里头一激灵,她这些日子根本就没出去,也不知外头到底有多少人想要她的命。
楚郁说,有些人是得不到就要毁了,并非胡说八道。宇文玠一定是在近些日子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有这么一说。
“多谢了。钱财美色我都不爱,爱的就是这条小命了。”虽说自己有拼命三郎的气质,但可比拼命三郎要惜命的多,目前还没研究透彻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诡异之事,她还不打算死呢。
将扔到椅子上的围巾披肩一件一件的又缠在了身上,最后一件披风套上,她又活像一头熊。
看她那样子,宇文玠觉得很蠢,因为她真的是丝毫不懂优雅端庄为何物。如此女子,草率的活着,为的也只是能喘一口活气儿吧。到底是他高估了她,还是她深藏不露?
“还有,初六那日定要穿成这个样子才妥。”他又交代了一句。
白牡嵘垂眸看了看自己,“我这样比较好看?”
宇文玠没理她,收回视线,开始整理书案上的纸张,沉默已代表一切,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