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丈高的悬崖,对于七八成功力的落雪来说,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但玄门地牢非同一般之地,即使有人相救,也仍然需要小心谨慎,最好不惊动镇守地牢的那一位,所以离开地牢的落雪,左右四下看了一眼,确定没有惊动任何守卫之后,迅速的向着东边快速的飞去。
月光下,落雪化作一道白色的影子,一口气向着林子的东边飞出了好几里地,直到感觉到了树林周围的动静,知道对方就在附近,落雪才在一颗大树下停下了脚步,等待对方出现。
一道黑风,向着落雪靠近,在落雪背后一丈之余现出了身形。
来人裹在一件黑色披风之下,月光下的树林中,几乎难以被发现,其诡异的身法,高深莫测的内力,极其微弱的气息,更是让人难以察觉他的存在,而月光之下唯一稍微清晰的,只有他脸上的金色面具。
落雪转身,打量了一眼来人,并未言语,只是静待对方开口。
“没想到不可一世的东方护法,居然也会有一天落到这般田地。”来人奚落了落雪一句,低沉的声音,似乎刻意在隐瞒自己的身份。
落雪没有回应,只是用那一双美眸瞪着来人,那坚决犀利的目光,似乎只想知道所要的答案,并不在乎其他,也不想与来人过多废话。
来人也没有在啰嗦,看着落雪,随即言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相信你也知道,你与霏雪很是相似,不论是那个老家伙救你,还是封你为东方护法,都是源于此。可是你可曾想过,当初从制造你的意外,在到消息传回宫里,在到那三千将士的命令,屠戮你的部族,最后助你复仇,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
这么多年,落雪当然也曾经想过,更证实过,只是寻找到的答案,让落雪并没有怀疑玄门门主,而如今听到自己曾经的怀疑,落雪并不惊讶,也并不相信,只是冷声言道:“你有什么证据?”
来人见落雪并不惊讶,还如此淡定的模样,知道落雪定然也有所怀疑,随即言道:“那老家伙做的事,自然不会留下什么证据,但是却并不代表就没有知情人,想来知晓此事的人,倒也还有几人,只不过他们都不会告诉你真相,而我能给你的证据,或许只是我的保证,至于你信与不信,自己决定。”
落雪深深的看着来人,一时间难分真假,只微微皱眉,问道:“那你为何救我?”
来人似有不屑,轻笑一声,满不在乎,淡淡言道:“我可没那么无聊来救你,倒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我不过是奉命行事,至于你,我也想不明白,你究竟能有何作用,或许是天神见你可怜,或许是想天神想要挫挫玄门的锐气,也或许是另有目的,总之我也不知道。好了,我也不与你多废话了,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
话音落,来人准备离开,转身之际,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随即又对落雪说道:“还有一事差点忘记告诉你了,你的小情郎沐凌天,已经死了!”
落雪的脑海中回想着当年之事,思索着真假,本是一片混乱,不知应不应该相信,听见此言,犹如晴天霹雳,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深深皱起了眉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自主的问道:“什么?”
来人一笑,再次说道:“剑魔沐凌天与刀皇任刑,于李渡城外被一众高手围困,二人均已陨落,此事江湖人尽皆知。”
见来人如此笃定,落雪顿时红了眼睛,胸口一阵疼痛,连呼吸都无法做到,仿佛这一瞬间,被人抽走了什么东西,心中的思念,脑海中的幻想,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一刻被击碎,恍惚间,似乎一切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唯有一种痛,让那一抹晶莹,随着那难以抑制的情绪,不自觉的滑落脸颊。
落雪甚至来不及怀疑这一切,只如晴天霹雳,让落雪沉浸在那悲痛之中,呆立在原地,这一刻天旋地转,落雪被缠绕在记忆的画面之中,曾经的一幕幕,如同恶魔之手,将落雪拉向那无边的深渊之中,一直在害怕与恐惧中下降。
来人看了一眼落雪,那一抹得意的目光之中,似有所乐,随即转身离开了。
除去落雪,还有一人被囚于地牢之中,那便是苏羽蓉,自从沐凌天失去控制之后,苏羽蓉便被囚禁在地牢深处的沙牢之中,至此已经有些时日,此番天神除了要放出落雪,也顺便想要抓走苏羽蓉。
地牢高处,有一处小小的平台,平台约莫有十丈左右,平台之上有一座简单的茅草屋,还有几棵树,树下有一冢,透过月光,可以清晰的看见,木质的墓碑,上面赫然写着“爱妻李悦之墓”。
月光之下,一道纤瘦的身影,鹤发童颜,着一身单薄的长衫,双手负于身后,静静的站在树下,俯视着东方,望着那轮新月,眉眼之间,似有淡淡的哀愁与忧伤。
此人名曰苍蓝,乃是玄门二使之一的阴月护法,地位仅次于玄门门主,功力深不可测,与玄门门主关系匪浅,算得上是玄门门主的心腹之一。
苍家与独孤家世代交好,所以苍蓝与独孤云起也算得上是发小兄弟,从小便经常在一起玩耍,感情倒也深厚,更难得的是苍蓝与独孤云起在武学上的天赋皆是凤毛麟角,万中无一,唯一不同的是苍蓝不喜江湖打杀,只是爱好诗词歌赋。
当年邪剑诛仙之后,江湖百废待兴,又玄门势变,因此独孤一脉因权势覆灭,幸得苍家全力相助,救下了年少的独孤云起与独孤依依,而苍家也因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与独孤家一样,只剩下了苍蓝一人,二人携手相伴,同生共死,后来在蝴蝶、冷月、霏雪三人的相助之下,终于夺回了玄门的大权,报仇雪恨,史曾玄门势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