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自己家则是跟随权忠庄公(权栗)征战,累功授官。”
“恰好,丰山洪氏与安东权氏都属于西人党,所以咱们家也是西人党!”【注1】
洪氏说完,看了看洪大守。这种事论理来说洪大守应该知道,但她作为母亲,总归关系儿子的前途,多少要过问一下。
“娘,如今西人一党早就崩溃,分作老论少论,英庙在时,又被荡平,此前朝上大多以时僻二派分类。”
“那这位闵大监?”
“他的亲家,如今的国丈金大监似乎就是老论时派,那他应当一样。”
“一(屏蔽)党便好,如此便好。”
洪氏一听洪大守可能要投的闵廷爀是与丰山洪氏以及安东权氏一派的,心下大定。
别看这些x党x派分裂来分裂去,这是头部大佬们的事,地下摇旗呐喊的喽啰们可不能骑墙。
在李朝,屁股一定要坐正,如果背后没有强大到可以中立于党争之外的家族势力,就不要想着置身事外。就算成均馆的儒生,实际上也都分派归党,不能轻视。
此前数百年的党争,发生的“士祸”太多了,大大小小的根本数不清。
如果你想当个官,还想干的久,背后一定要有人。时刻跟紧本派的脚步,同进同退,掀翻敌对党派,或者被敌对党派掀翻。
别看洪氏一个平安道铁山郡的普通中年妇女,居然清楚的知道这些事情,到底是两班户出身。别的东西都已经被操劳的生活磨平淡忘了,可政治斗争的那条线始终紧绷。如今洪大守这还没影子的事情,她到先问起来了。
不过这一切也差不多都算过眼云烟了,再过两三年,英庙继妃贞纯大王大妃一伸腿,朝廷里的大权基本就被外戚所垄断。六十年势道政治很快就要开始,或者说已经开了。
这时候的朝廷内反而显现出了一点搁置争议,促进发展的苗头。金祖淳虽然不能彻底的刷新吏治,保障自耕农良民的生存,但起码避免了酷烈的党争和牵连甚广的士祸。
客观上保障了当时李朝社会的安定局面,缓解了社会矛盾的进一步激化。
如今李朝对他的评价也相对正面,十分客观。并不认为他是一个弄权奸臣,对于他的正面影响都持肯定的态度。
既然残酷的党争大体上也已经平息,洪氏的担心多少显得有些多余。
但这都是因为洪大守先知先觉,若果是普通人,到可能真的被这种屁事所困扰。
【注1】:丰山洪氏的洪国荣保扶正宗大王登基,属于西人党—老论派—时派。
安东权氏更复杂一些,孝、显、肃三朝元老的权尚夏,是性(屏蔽)理学者的大儒。权氏本来就是西人党,这位在西人党分家成老论派与少论派时,担任了老论派的党首。
等到正宗朝的权日身时,安东权氏已经算是站在了时派的潮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