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文和王贵紧赶慢赶回到了驿站,还没到驿站,就见自己手底下的一群人,正在驿站外焦急的等候着。见到李俊文回来,一个个呼啦一下迎了上来。
“小官人,你可得救救我家闻妹啊!俺闻妹妹可还是黄花大闺女啊,这被歹人掳走都一个多时辰了,可别出了什么事啊……”苍蝇一个飞奔,就跪在了李俊文面前,哭哭啼啼道,哪里还有半点受绿林好汉敬仰的“药神和尚”的威风。
叶紫苏和闻止二人失踪,除了李俊文,最忧心的,就是苍蝇了。他与闻止情投意合,不光王贵这些老人知道,连新来的这群少年,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是以见他这副狼狈模样,众人也没心思笑话他,都对失踪的二女充满了担忧。
“放心吧,俺比你还着急!俺一定会把他们俩找回来的!”李俊文安慰苍蝇道。
“我说老史,你就别给二哥添乱了!就闻止姑娘那身材,要对她下手,得多大的勇气啊!人家明摆着是冲嫂子来的!我敢拍着胸给你保证,你家闻止肯定会完完整整的回来的!”段素英对着苍蝇喊道。虽然是安慰苍蝇,但是怎么听都觉得有些别扭。
“你保证个屁!”苍蝇根本不买这位大理世子的账,继续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架不住万一那歹人就喜欢闻妹妹这种美女呢?说不定就是冲着闻妹妹来的,叶娘子只是跟着一起遭了罪而已……”
“噗嗤……”人群中有人实在憋不住,笑出了声,但是又赶紧憋了回去。其他人听了苍蝇的这番自作多情,也是想笑得紧,却又感觉场合不对,一个个都抿着嘴,憋的满脸通红。
“嘿,小爷我就不信了!我拿我这人头和你担保,闻止姑娘若是少了根头发,我这脑袋就归你了!”段素英也来了劲,苍蝇对他的安慰不屑一顾,令他人格受到了侮辱,决定以命相赌。
“俺要你的人头作甚,又不能吃又不能用!俺只要俺的闻止妹妹……”苍蝇丝毫不买账。
“行了行了,有完没完!都甚时候了,还在这斗嘴!”李俊文心烦,大声呵斥道。
段素英还要说话,被李俊文这一声呵斥,收了声,众人也不再言语,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京城弄丢了人,肯定是凶多吉少,作为李俊文来说,心里定是如火烧一般,众人也不想自己送上门去找骂。
“那个马车有啥特别的不?能找到啥线索不?”李俊文冷静了片刻后问道。
“没啥特别的,不是私人马车,就是大街上拉客的那种破马车!”王贵回道。
李俊文闻言,一阵头大。就如后世有出租车一样,宋朝照样有出租车。寻常人家养不起马车,有时候又想坐坐马车装装门面,或是出个远门,这就应运而生了
一个行当,专门拉客的马车。这种马车又不专属于谁,谁都能租用,要找到幕后之人,简直比登天还难。
“春哥儿,那马车和车夫被俺们扣下了,你要不要问问?”马大富说道。
“哦?快将那车夫带过来!”李俊文一阵高兴,马大富这小子,还不赖嘛,懂得把车夫扣住。
不一会儿,一个长得老实巴交的男子被带了过来。他见到众人都围着一个身穿军服的少年,料定这少年必是这伙人的头儿,一个下跪,就趴在地上,抓着李俊文的裤腿哭道:“这位军爷,小人真的不知情啊!小人只是个赶车的,怎敢做那犯法的事情!军爷饶命啊……”
显然,马大富等人已经给这车夫上过“政治课”了。
“你先别嚎,起来说话!若是与你无关,我自会放了你!但是你若敢有半句假话,我这就送你去开封府,吃那牢饭!”叶紫苏失踪,李俊文心里一阵烦躁,对这车夫,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不敢不敢!军爷有什么要问的,小人定当都说出来!”听到有希望离开,车夫赶紧擦了把鼻涕,站起身,等待李俊文问话。
“我且问你,是何人租的你的车子?租你车子有何用处?”李俊文思考了一下,问道。
“是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用十两银子租的小人的马车!小人一个月也挣不到这么多银子啊,脑袋一热,便接了这门生意。若是知道会是这样,打死小人也不会接这生意……”车夫絮絮叨叨的说道,满脸悔意。赚这十两银子,差点把命搭进去,真是不值得。
“拣重要的说!”车夫说了一大堆没用的,令李俊文有些心烦,他忍不住喝道:“他租你车作甚?”
车夫被李俊文一声大喝,吓得打了个哆嗦,颤抖着说道:“他就让俺将车赶在这群大爷前面,其他的甚也没要俺做啊!”
“就这么简单?就给你十两银子?”李俊文有些不可置信。
“对啊,就这么简单啊!俺本来还高兴的很哩,心想着这么容易就挣了十两银子,哪曾想,这十两银子简直要了命咯……”车夫拍着大腿又开始嚎。
“你还认得那公子的模样么?”李俊文打断车夫的干嚎问道。
“应……应该认得!毕竟,能给的起这么多银子的客人不多……”车夫努力回忆道。
“那好,阿贵,带他去驿站里,借些纸笔,将那人的模样画下来,尽可能画的完整些!”李俊文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