戥~
琴音再起,从洛漓姑娘的琴音中,王生可感受到她心中的好奇与渴望。
自古才子爱佳人,谁知佳人亦是在心中仰慕才子。
王生听着洛漓姑娘的琴音,对着面前的年轻侍者说道:“笔墨伺候!”
笔墨伺候?
那侍者眼神发光,知道自己或许又能看到一篇佳作的诞生了。
所以他赶忙走下场去,而王生这里的动静,却是让一楼二楼的人有些侧目青眼了。
坐在二楼另外一边靠窗户位置上的,是两个青年文士。
跪坐在东面的的文士,看起来年龄要大上一些,他面色儒雅,但是在这儒雅之中,却有一丝丝的戾气。
而坐在他对面的,则是一个瘦弱的青年,他约莫二十来岁,素冠在头,看起来颇有些威仪。
此时此二人也是转头看向起身的王生,眼中不禁闪出了一丝好奇的神色。
较小的青年看着王生,笑着说道:“兄长以为他胸中可有沟壑?”
东面坐的文士一笑,余光瞟了王生一眼,笑着说道:“看他样子,心中好像是有锦绣文章一般,但在此地为见一琴女便要卖弄文采的,想必心中也不会有什么好的文采,无非是一个俗人罢了。”
俗人?
较小的青年文士拍打着自己宽大的衣袍,他眼睛一转,对着对面的兄长说道:“兄长,不如你我赌一赌如何?”
赌?
较大的青年嘴上一笑,对着他这个可爱的弟弟说道:“茂弘,你就如此看好他,我们可是与他素未谋面啊!”
此间二人,大一点的叫王敦,小一点的叫王导,都是琅琊王氏的才俊子弟。
王导笑着说道:“正因为素未谋面,我才要与兄长一赌,若是知晓他心中的才干,那赌起来多没意思啊!”
王敦脸上露出一个好胜的脸色,对着王导说道:“是极,那你要和我赌什么?”
王导一笑,说道:“我赌他能见到那琴女,若是我赢,你就把你房中的侍女红袖让给我。”
王敦脸色古怪,对着王导嗔怒道:“好你个小子,敢打我侍女的主意?”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怎么,不敢赌?”
王敦怪笑着看着王导,拍着胸口说道:“当然敢赌,但是你的赌注是什么?总得找一个和红袖价值一般的东西吧?”
王导沉吟了一会,将身上佩戴的美玉取了下来,对着王敦说道:“兄长不是一直都要我这玉佩吗?现今我就拿他来赌!”
赌?
哪知王敦却是摇摇头。
“鬼知道你这小子输了之后会不会找母亲去哭诉,到时候我这玉佩还不是没影的事情。”
王敦看起来是被王导坑过很多次了,因此此时格外的谨慎。
王导脸上一红,他在之前的确是想过要用这个方法,但是现在这事情被王敦捅出来了,王导索性也是豁了出去了。
“兄长,我发誓,若是我还像之前一般,我,我就”
王导眼睛转了几圈,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
重了吧,自己也不愿意,不重吧,兄长又不相信
王敦摇摇头,他对自己的小弟的心思哪还不了解。
这家伙,真是的!
王敦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只得说道:“罢了,我相信你还不行,我就赌这人无法见到那琴女!”
王导听到自家兄长的话,脸上绽开了笑靥。
“好,一言为定!”
看着面前信誓旦旦的王导,王敦只得在心中安慰一下自己:“自家小弟无非是玩一些而已,我就陪他玩一下便好了,至于红袖,你怎么可能赢得过去。”
王敦王导二人目不转睛的看着手握着笔毫的王生,不禁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