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将昏迷的囡囡抱了过去,青叶则用热毛巾给囡囡擦拭额头。
至于迷烟的解药,王生也配不出来,只得让囡囡这小萝莉自然醒了。
想想今日的事情,还是有些危险的。
这桃柳园的守卫,必须得加强了。
不然他晚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将这些念头先放下,王生走入内堂。
看着跪坐在内堂挺直腰杆,有些木讷的张氏,王生上前唤了一声。
“二娘,天色尚晚,回屋歇息罢?”
张氏转头,给王生挤出一丝很勉强的笑意。
“大郎带囡囡去歇息罢,我,我想静一静。”
这几个月,对张氏的打击还真有些大。
先丧夫,如今原先的家人,原来不是自己的家人。
这天底下,恐怕她只有囡囡一个亲人了。
至于他,恐怕勉强能算半个吧。
张氏既然要安静,王生自然不会叨扰她。
“红袖,将囡囡带到我房间去罢。”
红袖点了点头,她此时也有些迷迷糊糊的,当然这不是因为红袖也被迷药迷住了,这是因为还没完全睡醒。
她是被这西屋的热闹吵醒的。
一夜未睡,王生也有些乏了,又怕张氏做什么自寻短见的事情,只好垫着‘倚几’,在‘枰’上假寐。
所谓倚几,是几面为长方形,两端各有一足,置于人的前面,在跪坐感觉疲惫之时,就将肘部放在倚几上,以分散身体重量,来减轻腿部负担的物件。
至于枰,则是坐床。
一般情况下,坐、卧的床是并不混用的。
由于用途不同,因此尺寸也有所不同,供睡眠用的床一般都较长,东汉末时人服虔所撰《通俗文》中讲:“床,三尺五曰榻板,独坐曰枰,八尺曰床。”
汉魏时的一尺约相当于24厘米,则八尺为192厘米,与现代床的长度相近似。
王生此时就躺在坐床上。
夜深易睡。
说是假寐,但王生躺在坐床上后,便轻而易举的进入梦乡了。
次日清晨。
王生被刺眼的眼光刺醒,睁开眼,发现已经是日晒三竿了。
摇了摇头尚且迷糊的头,王生掀开红袖或是张氏给他盖上的棉被,轻轻起身。
王生起来之后,青叶连忙送上净面的热水毛巾,红袖则开始为王生更衣。
内堂更衣,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吃了早饭,王生去张氏房间探望了一番,发现后者虽然面色感伤,但心情还不算沉郁。
王生吩咐红袖多陪陪张氏,他则是在张合刘勇的护卫这下,驾着牛车朝着卫府去了。
卫阶这厮今日休沐,正想着偷天换日,出来游玩一二呢。
九月二十一日,天气晴朗,和风徐徐,秋高气爽
沿着洛水小道,王生的牛车朝着洛阳缓缓驶去。
在王生马车离开没多久,在桃柳园外不远处的一处小庄园里面,却是突然奔出一匹马。
这匹马上坐着一个脸色阴翳的人,他选了另外一条道,朝着洛阳疾驰而去。
马速,自然是要比牛车的速度快的。
桃柳园离洛阳并不远,没过多久,王生便从洛阳西门进了洛阳城,朝着内城的朱雀大道方向去了。
在王生身后,有两个商旅打扮的人漫无目的的行走的,但是他们的目光,却是经常飘在王生的牛车上面。
“这小子要入内城了,你去问问上首,什么时候开始动手。”
在知晓欧阳建玩弄王生的心思之后,杨洪在心里马上就起了杀心。
初一的仇,绝对不能留到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