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四面八方飞送而来的各种奏报,金祖淳已经恢复了掌控全国,一切在我的平淡。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大概也适合他这种经历了大风大浪的老政治家。
门外的议政府公事官手里捏着一份急报,在厅外急的团团转,又不知道这时候进入公厅会不会触怒金祖淳。实在是最近的败报太多,金祖淳面上虽然平淡,但是前不久有个禀报的公事官一时没控制住情绪,大喊着义州失守冲进公厅,第二天就被贬去了全罗道做县监。
“是何处来的奏报?”这时候那公事官的救星出现了,闵廷爀结束召对回到议政府官厅。
“大监,是平安道来的。”那公事官如蒙大赦,立刻把奏报交给了闵廷爀。
闵廷爀打开片子,快速的扫视了一遍,果然不是什么好消息。嘉山郡乡班韩五石,聚拢乡众劫夺龟城贡米,起兵造反,嘉山郡破。
“你自去吧,本官帮你递进去。”把片子夹在手里,闵廷爀踱步进入公厅。
那公事官千恩万谢,一转身就消失不见,大约是跑出了生平前所未有的最快记录。
“是屯村啊,进来坐!”金祖淳没有抬头看,只是听脚步声,便知道这是闵廷爀。
“有份平安的片子。”闵廷爀把奏报递给金祖淳。
金祖淳放下手里的毛笔,向闵廷爀点了点头,接过片子。平淡的打开,快速的看完,复又毫无反应的合上。
“按例追叙吧。”
嘉山郡守郑某听闻韩五石起兵造反,又听闻城内有韩五石的同党打开城门,连闭城死守都一斤做不到了。这位也是有些气节的,挥剑砍杀了自己的妻儿子女,然后一条白绫悬梁上,写了一封绝命奏报,遣亲信送往汉阳,自己就自缢而死了。史实
“不应该大加褒赏吗?”闵廷爀看似无意的一句。
“应当如此!”金祖淳立刻明白过来,又打开片子,在上面贴条写上建议。
这位郑郡守按例可以追赠一个吏曹参议,这也是正三品堂上官阶,可以荫赠家中的兄弟子侄,保证家门维持在某种程度。
但是现在既然闵廷爀和金祖淳两位大佬知道了他的死讯,且这位还是第一个殉城死节的忠臣,那自然就有所不同了。看金祖淳的意见,谥号上似乎暂且拟定的是“忠愍”,但是追赠却一下子抬高到吏曹判书,甚至还要求在他老家建立褒忠祠。
“家中可还有子侄?”金祖淳写完意见,问在身边侍立的一个公事官。
“下官这就去查!”那公事官手脚麻利。
做到一郡太守,在任何朝代都属于是相当高级的官员了。在议政府自然是有他的家系履历在的,不仅四代祖父俱全,连姻亲妻子也都登记清楚。这一条算是古往今来一直继承下去的,当了这么大的官,肯定是连家庭婚姻关系都要报知组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