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将齐聚三辰旗下。
“既然贼人要做缩头乌龟,那就射他便是了。”
承乾看了半天,见吐谷浑人果然没有半点进攻的欲望一副死守到底的样子,于是便冷笑着作了决定。
“这些蕃贼,弃长取短,要跟我玩步兵?哈哈哈,岂不知我中原那是步兵的祖宗,今日倒让他们见识一下步兵究竟要怎么玩的。”
一万唐骑,皇太子一声令下,开始缓缓逼近。
鼓手奋力擂动牛皮战鼓,号手吹响了牛角大号。
鼓声如雷,号角长鸣。
面对着死守不动的吐谷浑军,承乾觉得遇到了最好的对手,仗还有这种打法?
“射!”
唐骑一点点逼近,吐谷浑人龟然不动,真跟大乌龟一样。
唐骑手持角弓,在马上放箭。
既然不肯骑战,那射就完事了。
双方开始隔着条浅浅的湟水河对射,论起射的本事,唐军无疑是超过吐谷浑人的,这些虽是马背上的民族,骑射了得,但这一万唐骑可都是来自陇右边军中的精锐。
那都是严格筛选出来的强健勇武关中大汉,又经过严格训练,并配以精良武器的一支军队。
他们的骑射本事只会比吐谷浑牧民整体更强,而且他们的弓弩也更精良,甚至身上配的甲也是吐谷浑无法比拟的。
从训练到装备,从人员到武器,各方面都碾压吐谷浑的这群牧民,巅峰之时的吐谷浑人,都不敢跟中原这样硬干。
偏偏现在慕容承要玩硬的。
吐谷浑人列阵不动,完全就是死靶子,承乾根本用不着用骑兵去冲击他们的乌龟阵,没必要。
就远远的射便是了。
于是乎,战场上出现了很奇特的一幕。
双方隔着一条浅浅的结冰了的湟水源头溪流,列着数里宽的阵线,你来我往的射个不停。
虽然是箭来箭往,但很快就体现出双方实力的不同,吐谷浑兵马更多,且依山背谷,可是他们防线的纵横更深,在数里宽的战线上,实际上同时能放箭交战的兵马数量是差不多的。
唐军的一万骑基本上都在那里开弓放箭,但吐谷浑军只有前面的军阵射的到,后面的始终还够不到战场射程。
双方你来我往。
身穿金甲的宣王倒也不全是草包,只是他虽为丞相,又是慕容承的丈人,可慕容承在开战之前,就早做好了部署决策,今天就打硬仗,绝不轻易出击,要防被唐骑诱敌分割冲杀。
他被唐骑突袭击溃后的阴影还在,唐骑冲起来太猛了,许多吐谷浑人都不敢正面撄其锋。
所以最好就是结阵抗敌,这样能保证自己这拼凑起来的大军不会崩溃。
“宣王,咱们的弓弩远不及唐人,我们的盔甲也不如唐人,这样对射,咱们太吃亏了,这仗打的太呆板了。我们空有数量优势,却根本发挥不出来,必须得派骑兵出击!”
一位吐谷浑大将向宣王劝谏。
不能这样打,这样岂不成了活靶子?稍懂点打仗的人也都看出来,这样打下去,吐谷浑太吃亏了。
宣王盯着战场,唐人不但骑兵冲锋彪悍,就连射箭也更了得。主要还是他们的弓和箭更好,弓能射的更远,箭头精铁打造,有些重箭头甚至能轻松的破他们本就数量不多的铁甲。
反之,他们的弓不仅射程不如唐人,就是射过去了,往往杀伤力不行,大多数被他们的盾牌或盔甲抵挡了。
“我们当派骑兵两翼包抄,就算切割不了唐骑,也得扰乱他们,不能让他们这样轻松的放箭。”
“大汗事先有严令,不许我们轻易出击!”
宣王板着脸说道。
“可仗没有这么打的,我们太憋屈了!”
呆打半天,吐谷浑的阵线被射成了筛子,死伤无数,反观唐人仗着射程优势和铠甲盾牌的防护优势,伤亡并不大,尤其多数都还只是些轻伤。
慕容威不得不亲自赶到后方去向慕容承请求变阵,慕容承犹豫了半天之后,才勉强同意派出两翼骑兵。
等慕容威再赶回前军阵前,吐谷浑军又死伤了上千。
战阵一片哀嚎。
得到允许的慕容威挥动自己的黄金令旗,指挥吐谷浑两翼的骑兵,企图从两翼包抄唐骑,切割唐军。
可对吐谷浑人迟缓的反击,席君买等人更是早有预防。
吐谷浑骑兵刚一出动,高侃、高甄生二将,便各领一营拦截逆袭。
正如慕容承所担忧的一样。
吐谷浑出动的骑兵是唐骑的两倍多,但在失去了后面大部的掩护后,这些蕃骑很快就被唐骑在戈壁滩上冲杀的节节败退,最后白白丢下上千具尸体,仓惶狼狈的退回。
要不是吐谷浑在两翼的山坡上安排了许多弓弩手,又有大盾长矛手阵列在前,只怕这些败退的轻骑就要来个倒卷珠帘,把吐谷浑军给带的崩溃了。
唐骑追杀到阵前,然后止步,调转马头,得意洋洋,扬长而去。
两翼的轻骑被击败,缩在长矛阵后面不敢再露头,于是唐骑可以继续肆无忌惮的对着吐谷浑阵地疯狂输出。
唐军越射越精神,吐谷浑人却被射的沉不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