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蕙兰的话,朱自恒本来是不信的。
朱念心嫁到忠顺府,来往的人不多,除去几个同龄夫人,就是出嫁前认识的闺中密友。这些夫饶书信,怎么可能让朱念心脸色苍白,手脚发抖呢。
只是,秦蕙兰又了,那书信约了朱念心去自如堂,用的,却是朱念心自己特制的一批瓷青纸。这样一来,她的话,就多了几分可信度。
写信的那人,用的,应该就是朱念心的纸。可这人是谁,竟然能拿到朱念心自制的书信用纸。
“那信,究竟是谁写的?”朱自恒追问。
秦蕙兰摇摇头,“奴婢不知道。”
“那信是谁送来的?”徐婉如换了个问题。
“也不知道,”秦蕙兰仍旧摇头,“就夹在夫人书房的书里面,露了一个角。”
“是你发现的?”朱自恒问。
秦蕙兰点点头,“只有奴婢一个人知道,夫人看过信,马上就烧了。”
难怪了,徐婉如心想,难怪秦蕙兰这般懒散。原来,是抓了朱念心的把柄。眼下她抛出这个秘密,是想用这封信的事,换一个机会吧。这样用心不良的人,徐婉如心想,更不能留了。
朱自恒看了一眼徐婉如,两人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数了。
“你真的不知道?”朱自恒的语气,已经好了许多。徐婉如知道,舅舅问出前因后果,秦蕙兰就没活路了。
那信,分明藏了什么秘密。至于是什么秘密,徐婉如觉得,一定不是好事,否则,朱念心干嘛那么害怕。现在,她人都走了,这些事,就更不应该提起来了。不管是好是坏,都该烟消云散,随她而去了。
朱自恒跟徐婉如的想法,自然是一致的。他妹妹的名声,朱自恒自然在乎。
“那,有什么人来过母亲屋里吗?”徐婉如问。
朱念心病倒的时候,徐铮已经不怎么来芝园了。朱念心带了一双儿女住着,屋里除了丫鬟仆妇,并没什么外人。如果客人来访,也到不了她的书房。除非,是十分要好的闺中密友。
“那皇上和皇后来了,”秦蕙兰狠狠心,,“皇后来过后院。”
秦蕙兰的皇上,就是当今的子肃宗。可是,他们来访的时候,两人仍旧是三皇子和三皇子妃。之后不久,三皇子封了太子,到了今年年中,太宗去世,太子登基成了肃宗。
三皇子很少带着皇妃来忠顺府,徐婉如印象里,只有这么一次。
朱自恒并不清楚这一点,可这事涉及皇帝皇后,他一个做臣子的,也不好继续追问。
“后来,你还见过这样的书信吗?”徐婉如年幼,可以童言无忌。
“奴婢再没见过了,”秦蕙兰担心自己的话不够分量,就解释,“奴婢管着夫人内室的书信,若是有这样的瓷青纸,奴婢一定会有印象的。”
“哦,”徐婉如点点头,“你也觉得,是皇上皇后留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