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王请客赏雪,府里宴饮的一切事务,自然就交给府里新官上任的颜元初去做。
颜元初在仕途上虽然毫无进展,可对京城勋贵权贵人家的底细,却十二分清楚。饶是宫里长大的英王,也比他不过。
颜元初不仅知道谁家和谁家有亲,更知道谁家和谁家曾经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的逸闻。
英王召了颜元初,原打算问问酒宴的事情,准备的如何了。谁知道颜元初一进书房,拿了帖子,就滔滔不绝地讲开了。
英王听的有趣,就让万胜搬了个椅子给颜元初。再过了一会儿,颜元初清了清嗓子,英王又让万胜斟茶。
等颜元初讲到青柳枝的时候,万胜已经换了第三次的茶水了。
“王爷,”颜元初指了指英王划圈的地方,“这次的清倌,不仅要请青柳枝的,还要请百花楼的。”
“哦”英王问,“周星指名点了青柳枝,有何不妥吗?”
“王爷,”颜元初捏着帖子,笑的高深莫测,“你可别小瞧了这些三教九流,有时候,朝堂还没起风,这些勾栏酒馆,一早就风起云涌了。”
“这跟青柳枝和百花楼又有什么关系呢?”英王年少,对红尘风流之地,并不怎么了解。
虽然出宫之后,他也跟着府里的仆从,微服去过那么一两次勾栏。可里面究竟如何,英王心中,并不清楚。
“哈哈哈,”外面突然有人大笑着进来,“这事就由我来解释吧,元初解释的太文绉绉了。”
“哦,愿闻其详!”英王一抬头,就看见蒋宇成来了。
蒋宇成在京里捐了个闲职武官,因他祖辈都是贺家的家臣,这武官的职位,就挂在京城东海王旧居的名下。
东海王在前朝,是冀鲁两地的河间王,藩王在外,京城自然也有老宅。蒋宇成住了东海王的京城宅子,借着同乡来往的名义,倒是常来探望颜元初。
颜元初和蒋宇成都是济南府的人,正大光明来往,反而不易招人耳目。再加上,蒋宇成进了京城,那个叫至交遍布四海,也不差颜元初一个。
蒋宇成领了闲职,手中又有银钱,就在京城武将里面拉帮结派,整日吃吃喝喝,倒是认识了不少狐朋狗友。所以,蒋宇成对勾栏红楼的风流韵事,自然十分清楚,听见英王问起勾栏的事,他自然笑着作答了。
“这青柳枝和百花楼啊,”蒋宇成笑,“一个就像阳春白雪,一个就像国色生香,有人偏爱冷落清秋节的清倌,有人就爱艳若百花的姐儿,若是只请青柳枝,漏了百花楼,日后传出去,众人只会说王爷的喜好如此。得罪百花楼倒不是什么大事,最怕有小人见了,日后专挑清清冷冷的女子送到府里来。”
“哈……,”颜元初正喝茶呢,听到蒋宇成的话,突然就呛住了。咳嗽了好一会儿,颜元初才指着蒋宇成说,“你自己喝花酒逛青楼也就罢了,可千万别带坏了王爷!”
蒋宇成微微一笑,接过万胜递来的茶杯,一边掀开盖子,一边说,“只是,我最近逛多了青楼,却发现一件有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