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还喝着,王帅却还是在琢磨着事儿,他倒是想放下,只是陈问今的情况如此奇怪,让他欲罢不能。
“还能不能喝下去了啊?”陈问今看王帅那模样,就笑着说:“你刚才准备说阿豹什么来着?”
“阿亮看好了的店铺的转让价钱想再压一压,但是对方态度挺强硬,她就想了个办法,但需要人帮忙施行,我就让阿豹去了。阿豹那家伙搞起事来还真有一套,像模像样的!阿豹让她女朋友去店里消费,回过头故意把脸上弄过敏了,阿豹去狮子大开口,人家肯定不答应,顺势就闹起来,他专挑阿亮回头不需要的大东西砸,人家都没怀疑是存心找茬。”王帅也觉得再琢磨下去也添烦,说起这事,他才觉得回到了正常的状态。
“没看出来啊,阿亮还真有一套,这么损的手段真是她自己想出来的?你没诱导?”陈问今倒有些意外。
“我犯得着替她省钱吗?她家里生意做的不错,又是从小生意起家的,有几个心不黑手不狠啊?阿亮提前先在店里跟老板磨,顺势就说‘哎呀你们怎么这样啊!店里就用次品做生意啊?想着要转给我了就不管名声了啊?当我冤大头呢!’回过头人家就赶紧联系阿亮,唯恐她不接盘了,阿亮欲擒故纵假装生气不想接手了,顺势砍价,省了五千。给阿豹一千好处费,阿亮还是省了四千。”王帅说着,还笑着。
“你如果将来不坑阿亮,她真应该能做的起来。”陈问今没什么好说了,阿亮这作风,放生意人里,都属于手黑的,但凡计算了有好处可捞,那就能毫不犹豫的去做,不以钱少而不为,不以道德为阻碍。
“她没这本事就不配我坑她了。事情都安排好了,等她店铺装修完了,开张之后就让人去查。本来我还担心她会怀疑,有了她的这番操作,到时候她肯定怀疑是现在店铺的老板报复她。”王帅乐呵呵,阿亮的事情已经没什么可意外的了,就算阿亮求了她父母活动,但凭她家里的那点关系,根本救不了他王帅的布局。
陈问今没什么想说,王帅这样的需要收罗有生力量本来就太容易,难的是朝上打通。
“阿豹赚了钱,你猜他干嘛去了?”
“请喝酒?昨天他还喊我去喝酒,他做的东。”
“请喝酒是肯定的啊,他豹百万时间长了不做东,面子往哪搁啊?”王帅觉得这都不值得猜。
“找女人。”陈问今寻思着也不外乎这两件事情。
“这也是肯定的,但你想不到的是,他去酒店找了!我故意跟他说酒店的服务不一样,所以贵,他果然听进去了。一晚上三百,他跟我说服务是真好,但是贵的要命,不过他吃了药片,折腾的那女的累的没了半条命似得,他觉得也不亏了。”王帅喝着酒,饶有兴趣的说:“阿豹真上道啊!有他这么痛快的花钱买享受,我就不怕他能摆脱控制了。我今晚请客,让阿豹和坦克一块去酒店玩,还让阿豹怂恿坦克试试吃药片,只要把坦克也拽下去了,就更放心了……”
“善良点吧。其实这种游戏你玩儿多了,也就那么回事。”陈问今想着不久将离,于是忍不住说了这话,不禁暗觉:这是否所谓的人之将死的心态啊?
“因为做点好事能得神仙保佑?”王帅还惦记着这事了,嘲弄似的笑着说:“按你的说法做好事做坏事都一样啊,神仙也看不到,得好报比中彩票还难多了。”
“追求良善的结果,不也可以得到摆布的乐趣吗?”陈问今寻思着应该比中彩票要容易点的……
“没好处啊!没好处的事情,惩罚为目的还有点乐子,良善为目的有什么?通过做好事获得成就感的心态我没有。”王帅说罢,喝着酒,又突然猜测的问了句:“你不会得绝症了准备悄无声息的自我了结吧?”
“……绝症我也得拖一拖啊!”陈问今放了酒杯,说:“得了,吃烧烤吧,就这么喝酒你注意力分散不了,怎么聊啊?”
“也是,你又不差钱治病,好歹也先治一治再考虑自我了结……不用出去吃了,我让人准备好材料了,就等你提的时候开始烤,我们坐那等着就行。”王帅拿手机打了别墅的电话,因为懒得走出去喊一嗓子。
陈问今向来是服气王帅准备的周到的……
接连几天,王帅都喊陈问今一块玩,某天还带着阿美一块冷不等的跑他家里,给陈主和陈母、陈茜都带了礼物,却分明是打探情报,想知道他家里出什么事情没有,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最近什么特别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这就让王帅更觉得郁闷了,完全就找不到一点线索能联系上陈问今编故事说即将失踪的理由。
不过,即使如此,王帅仍然负起了打配合的责任。
他特意去白莲工作的场子,说了两回陈问今如何相信人,如何吃亏也不以为然的傻事……
至于那些事情嘛,当然是他有意扭曲修改的,即使白莲跟别人打听,问起来阿豹的事情,开始和结果都跟他说的一致,但其中的细节嘛,却都不是外人所知晓的。
当然,王帅也不以为白莲真的会打听,却还是交代了阿豹一番,防止白莲找阿豹问。
阿豹本来不明所以,但王帅给钱,而且说是故意使坏,想让白莲对陈问今多点好感,看陈问今会不会把持不住脚踏两只船。
这事有钱赚,又对陈问今没害处,阿豹当然愉快的答应下来了,信誓旦旦的保证:“几件事情我都记住了!放心,以后别人问,不管是谁,我都那么回答!你改编的就是真相!”
王帅很满意,他发现交代阿豹办什么事情,都还挺靠谱的,他办事的时候挺认真,不会玩忽职守什么的。
这天一群人在东街美食城,正吃饭,突然看见超哥搂着他女朋友过来了。
王帅在心里骂了句:‘艹!’人却站起来,笑脸相迎。
超哥出场,一如既往。
一路过去,众人避之犹如瘟神,却又不敢堂而皇之,只能假作没有看到,偏偏即使如此,也会被他随心情揪出来一个,说:“男人穿什么红闪裤子啊!你有病啊?那么喜欢穿红裤子,摆个金鸡独立装公鸡!十分钟啊!你监督,敢偷奸耍滑连你一起罚!”
“那个那个——长头发的,留条小辫子在后面干嘛?……疼?我都没用力扯你就疼?艹,缺乏锻炼啊你!男人怎么能这么怕疼?站马步,自己锤自己腹部三百拳,你监督,看着他要用力点啊!不然一会我来打三百拳,连你监督的一起打!”
超哥一路过去,逮着了就安排惩罚项目,那些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只是在美食城里金鸡独立,马步锤自己腹部,实属奇葩,观众太多,被罚的几个人都欲哭无泪。
王帅主动拿着陈问今肩膀,使他身体当盾牌挡面前,嘴里热情的喊着:“超哥好啊!好久没见你了,好几次想请超哥喝酒,打呼机也没回,打阿豹以前的手机又不通。”
超哥拍拍王帅的手背,笑着说:“算你有心,是真找过我。行了,躲什么啊,坐下说话,都坐下了,坐下。”
超哥转身对着众人招呼,末了,转回身眼看要坐下时,突然伸手一弹——可是王帅一直有防备,不曾放松过警惕,看超哥移动就迅速摆头后移,躲开了。
“我艹!可以啊!”超哥眼现赞叹之态,倒是没有再袭击出手了。
王帅这才小心翼翼的坐下,笑着说:“超哥说的嘛,男人要练练反应,我没超哥那么能打,自问也没那狠劲和能耐,只求锻炼点反应速度,能躲开危险就行了。话说超哥最近在哪发财啊,好久没消息了。”
“发什么财!还不是上次那件事情,那家伙的兄弟找我报仇,埋伏了我一次,我冲出去时扭断了一个家伙的胳膊,就出去躲一阵。去隔壁市弄了点钱,最近那伙人被端了,就我一个人脱身,估摸这边也没事了,就回来了。你刚才说想请我喝酒,就今晚?”超哥一点不客气。
“必须的啊!”王帅说着,又对阿美说:“阿美,帮超哥拿点吃的过来。”
王帅本来指望当初敲诈他钱的那两个女人的同伙会给超哥好看,没想到他被埋伏还跑掉了,后来没了音讯,原来是不在鹏市了,如今回来了,王帅不由寻思着要继续之前的打算,就说:“超哥在那边发了财,以后有事还能不能找超哥帮忙了啊?”
“发什么财?出来混的三更富五更穷,赚多少都是过眼云烟,存钱还叫个屁出来混啊?你有事尽管找我,是不是正好有事啊?”超哥后面那句,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避免旁边桌的人听见似得。
“倒不是我的事,一个朋友恰好需要人帮忙,超哥如果感兴趣,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事情呢有点风险,但钱也不少,我就纯当中间人,怎么谈,合不合适,到时候都是超哥跟他谈。”王帅说有风险,超哥当然是不怕的,他刚回来鹏市,吃住都还得先找个人那混着,想到王帅有钱,就特意来东街看看,碰见人了一问,就找了过来,这时当然不会错过任何挣钱的机会,当即就说:“事成了,我请你喝酒。不过,你帮忙介绍了没有中介费?”
“超哥小看我了啊!真要有中介费,我肯定明说,然后请超哥喝酒啊!”
“那这人情我记着了。”超哥心情大好,有钱挣了,就能先租房子落脚。
陈问今寻思着,这一回不知道王帅是要送超哥进里头吃多久的免费饭菜……不过,那也确实是超哥的最终归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