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言哲知道情况紧急,不仅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语速还特别的快,先是将自己查到的信息给古禾讲了一遍,满足了他的的需求,接着才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是怎么发现程善笙这个人不对的?是柳先生告诉你的吗?还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连常宁区的警署都知道的事情,我们却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听到?”
本来听到戚言哲的汇报,古禾的脸色就有够难看了,再听到后面的这个问题,他太阳穴附近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一突一突的,任谁看了都知道他很生气。
看得出来他真把戚言哲当朋友,这种情况下他都没有发火,只是气息略显粗重地“嗯”了一声,“我正在处理事情,先这样,等我把手头的事儿处理好了,回头再跟你说详细情况。”
尽管古禾极力控制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一些,但了解他的戚言哲还是察觉到了他的压抑,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不要心急乱了方寸,千万要冷静,需要帮助随时叫我,我叫上几个会事儿的,随时待命!”
戚言哲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做起事情来丝毫不拖泥带水,说完就主动挂了电话。
眼下的局势,古禾根本用不着戚言哲的帮助,但是好友真心实意的支持还是让他那颗跌进谷底的心感受到了些许温暖,脸色好了不少。
“还不算太可怜,没有爸爸疼,总归还有个小跟班掏心掏肺的对你!”
张狂男子似乎特别喜欢刺激别人,也有可能是看别人难堪上瘾,古禾的电话一挂,他就对着古禾自顾自地评头论足了起来。
古禾悄悄地握紧了拳头,指甲嵌进肉中的疼痛感让他保持着最后一分清明,没有被张狂男子的话影响,让愤怒和羞辱夺走理智。
“我现在知道你们说的都是实情了,那么接下来呢?你们想通过我做什么?”古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话题引回正轨。
眼看古禾不接自己的招儿,张狂男子略感无趣地摇了摇头,往沙发上一靠,示意不苟言笑的男子继续。
“关于你跟柳先生的事情,目前只有我们知道,只要你肯协助我们抓住那个柳先生,我们可以帮你保守秘密,不影响你在市政厅的发展,我们是修行界的人,跟你没有利益冲突,你大可放心。”
以多对少,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方法是最常用的招式,只要不一而再再而三地使用,效果还是很好的。
两人对付古禾就是用的这种办法,张狂男子负责讨人厌的角色,各种嘲讽和奚落古禾,打击他的自尊心,而不苟言笑的男子负责充当好人,说说软化,给点儿好处稳住古禾。
只可惜古禾不是那种意志不坚定的人,只听他冷笑一声,很光棍儿地说道:
“既然你们把我调查得那么清楚,想必也知道柳先生一直都是单方面联系我,我从来都没有办法可以联系到他,请问我要怎么帮你们抓住他呢?”
不苟言笑的男子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没有计较古禾言语中暗藏的嘲讽,心平气和的跟古禾说道:“当然不是让你去联系那个柳先生,我们有完整的计划把他引出来,你配合我们就好了。”
古禾神色一动,问道:“怎么配合?”
不苟言笑的男子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一双眼睛眯成了两道月牙,看上去甚是开心。
看到这个笑容,古禾不知为何竟感到脊椎处升起了一股冰凉刺骨的寒意,让他全身紧绷,下意识的做好了防备。
然而,古禾还没有来得及在心中筛选危机来源于何处,不苟言笑的男子就说了一句在他最不想听到的话。
“很简单,消失一段时间就好!”
男子的话刚说到一半儿的时候,那些站在他俩身旁的修行者就已经对古禾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似乎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了。
古禾神色大变,腰本能的往下一沉,做好了战斗的姿态。
“刚刚那通打给戚言哲的电话,我用了只有我和他才能听得懂的方式告诉他我陷入了危局,他现在就在赶来的路上,你们若是对我动手,当心吃不了兜着走!”
不苟言笑的男子对着古禾比了好几个手指,淡淡地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儿小把戏?玩暗语你能玩得过我?不就是有危险,第一次见柳(留)的地方吗?我没有拆穿你而已!”
早在男子比划手指的时候,古禾就知道自己的暗语百分之九十九被破解了,但是这套密语是他自创的,唯有他跟戚言哲知道,心里还是存着一丝幻想。
可听到不苟言笑的男子将其完整地说出来,他这最后一丝侥幸也化为乌有。
“你是从何处得知这个密码的?”古禾像是失了魂一般,喃喃地问道。
“修行者的力量岂是你这种普通人能够理解的?亏你想得出来,居然想着用普通人的那一套来威胁我们,不怕告诉你,要不是我们无心权势,人间界哪儿会轮到你们这些普通人挥斥方遒?”
说到修行者和普通人的区别,张狂男子的眼中不是嘲讽的意思,而是一种高等生命对低等生命的漠视,他不是看不起古禾,而是看不起整个人间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