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信殷时韫会这么好心地跑过来做一个单纯的邀约……
想必是这几日里什么地方被殷时韫看出破绽了。
还未等两人推开门,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重物跌落的声响,两人同时回头,见杜嘲风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魏行贞几步上前将天师扶起,“天师怎么了?”
杜嘲风咬牙切齿地盯着眼前人,“我,头疼。”
“那得喊太医啊。”魏行贞答道,“来人!”
“不用……”杜嘲风紧紧攥住了魏行贞的手腕,“主要还是……睡得少了——得有人,帮我守夜。”
殷时韫站在不远处,默默望着这一幕。
“天师还打算演到什么时候?”
杜嘲风挑起一边眉毛,“……你们年轻人就不懂上了年纪的辛苦,我这是——”
“这个魏行贞是假的。”殷时韫垂眸笑道,“我已经看出来了。”
魏行贞抬起头,“殷大人这话,我怎么听不懂。”
“你不用听懂,一会儿再来收拾你。”殷时韫两手置于袖中,他看向杜嘲风,“能制出如此逼真的傀儡,想必魏行贞是妖的事,天师也早就知道了吧。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替他隐瞒——”
“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魏行贞打断了殷时韫的话。
殷时韫笑了一声。
杜嘲风拍了拍身边这个魏行贞的手,“魏大人帮我个忙。”
“你说。”
“我里屋靠墙柜子,有支画着虎纹的药膏,能治我的头痛,你去帮我拿来。”杜嘲风轻声道,“也可能不在靠墙的柜子里,要是没找到,你就多找找。”
“好。”
外屋只剩下殷时韫和杜嘲风两人。
杜嘲风皱着眉,仍是一副被头疼折磨的表情。殷时韫站在不远向他抛来许多问题,他一边打太极,一边想着对策。
所谓虎纹药膏,只是权宜之计罢了,他屋子里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东西。
但至少能拖下一点时间。
他没有什么正经理由能强行把这个傻乎乎的替身留在身边——尤其是这个魏行贞自己还一脸真诚地想要去司天台给殷时韫搭把手。
杜嘲风隐隐感到外面似乎有一批修士在靠近。
看来今晚殷时韫是志在必得——即便和天箕宫彻底撕破脸,他也要把人带走。
如果强行救人,那等于就是在承认这个魏行贞有问题。
但如果真的放他走,还不知道殷时韫那边到底准备了什么手段来获取更多的证据和线索。
“来人。”殷时韫轻声说道。
两个修士从门外径直闯了进来。
“殷大人,”杜嘲风的声音也冷了下来,“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去里面看看,魏大人找着了东西没有,”殷时韫笑着道,“要是没有,帮他找找——”
话音未落,魏行贞忽然再次从里屋走了出来。
杜嘲风皱起眉头,此刻他心里已经被这个一直胳膊肘往外拐的假狐狸折腾得一阵烦躁。
“你出来干什么——”
魏行贞走到杜嘲风身前,“药膏,找到了。”
他摊开手掌,一支带着虎纹的药膏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