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肯定是出事了!”槐青在冯家的后院里,对着三千岁张牙舞爪,“出大事了!”
三千岁调整了一下尾巴,在升起的火炉边团成一个球球。
“她不会有事的,她主角光环大着呢,”三千岁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然后睁开一只眼瞄着槐青,“她没跟你说过吗?”
“不行不能再等下去了,万一她真的和纪然遇到了什么危险,我的修为就完蛋了!”
“半灵有个屁的修为。”三千岁折了折耳朵,“你安静会儿,吵死了。”
然而槐青完全没有理会三千岁的诉求,他在院子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围着大槐树不停地转圈。
“喂,”三千岁踢了踢近旁的炭盆架,“炭快烧没了,你来给我添一点儿。”
“你有没有点良心,我都急成这样了你还想着添火?”
三千岁躺平在地上,一轱辘翻了个身,“那我带你出去找人行不行?”
槐青几乎跳了起来,“就等你这句话了!”
“我可不白给人干活儿”
“我知道!”槐青大声道,“等小七回来,我再劝她带你去玉烛楼!”
今晚,洛阳城内外都不太平。
槐青像从前那样变成一片叶子覆在三千岁的额头,一路跟着它在洛阳城的街道上奔行。
三千岁先是一路追到了皇宫,而后又从内廷径直向着岱宗山的方向而去,直到两人来到小七当初坠崖的地方,三千岁左闻闻,右嗅嗅,最后指着断崖道,“好奇怪,气味在这里断了,突然一下,什么也闻不着了。”
槐青脸色倏然苍白,他看了看深不见底的谷底,“是不是掉下去了!”
“就算是掉下去了,也会有痕迹吧。”三千岁低声道,“而且还有种淡淡的血腥味。”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下去找人啊?”
三千岁在崖边站了一会儿,它闻了闻从谷底吹来的风,稍稍往后退了一步,“要下去你自己去,我不去。”
话音未落,槐青已经纵身往下跳了直到他置身风中的时候才感觉到一些不对劲,他试图改变方向,攀拉附近的树藤,但下坠的速度都然加快,远远超出他的控制。
“你还真跳啊!”三千岁飞檐走壁俯冲下来,它一口叼住槐青的后领,勉强将它带去了断崖下方一处凸起的石岩上。
“我都说我不下去了,你怎么也不问问我为什么不下去?”三千岁斥责道,“这底下有什么东西你都不知道,你就这么往下跳?”
槐青劫后余生,惊魂未定,他靠在山石上,带着某种怀疑慢慢坐起身。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三千岁已经跳到高处的岩石上,他俯瞰着槐青,“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回去”
“但是”
“你现在人还好好的,就说明小七没事。”三千岁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槐青的话,“现在这里的事,已经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了。回吧回吧。”
三千岁往上又跳了几步,突然听见槐青在底下喊,“喂!”
三千岁止步回望,“又怎么了?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啊我跟你说,你再在这儿待下去”
“再带我去找一个人吧!”
“谁?”
“冯嫣,”槐青答道,“她现在应该在天牢里你能进得去人间的天牢吗?”
三千岁捋了捋嘴边的毛,“啊那,看你开什么条件了。”
“这里就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