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委婉向几位长老提出建议,希望他们多关心朝政,多放眼看看外面的世界,钟子瑜道:“难啊,不是不关心,而是没有门路,此等大事如何插得上手?朝中无人,也没人拿正眼看我们,那帮子蠹虫,只会伸手要钱,好事从来不想着咱们。”
说到这里,钟子瑜又道:“比不上老弟你,连灵源道长都不愿意参加我们的酒宴,我等之境遇可想而知。”
顾佐安慰道:“崇玄署有规矩,他们不好跟地方结交。”
钟子瑜嗤之以鼻:“那他怎么跟你南吴州一待就是三年?”
顾佐只能岔开话题:“这次进京,若是商议灵石缴纳事宜,诸位长老有什么建议的么?”
陈大麻子当先道:“全免,比照政事堂!”
黑山诏除了向朝廷缴纳税赋外,还有崇玄署的三年总计三十万灵石,同样是笔极大的负担。相比之下,按照现在的人口计算,不算矿脉,南吴州平均一人缴纳一块半,黑山诏则是一人缴纳五块!
大多数人都点头附和,满怀期望的深情凝视着顾佐,顾佐只能表态道:“兄弟我一定尽力,但事若不成,也莫怪责,总之大家还是有所准备为好。”
酒宴之后,钟子瑜私下向顾佐透底:“你也不要太过为难,利润钱庄信誉恢复之后,我们也有了些底气,能交一半了,我估摸着,崇玄署应该不至于太过为难下头。”
兽潮给南诏带来满目疮痍,但也留下了遍地财富,只要给南诏时间,每年三十万贯外加十万灵石的税赋还是有能力承受的。
在黑山郡城又待了一天,顾佐向春秋典当行购买了价值一万贯的金锞子,每个金锞子价值十贯,共计一千个。此外,他还带着八百颗妖丹,这些妖丹价值三万贯以上,也是笔大数。除此之外,身上还有十万灵石飞票、十万贯钱庄飞票、三百石灵米。
身携如此巨资,自然是预备不时之需的,否则走门串户时拿不出礼物来,还怎么进门?
兽潮退去的一年来,南吴州陆陆续续出手了大量妖兽材料,赚了不下十万贯,现在的顾佐浑身都是钱,如果被别人发现后杀了,掉落的财富可以令一家小宗门立刻暴富。
乘在灵源道长的飞剑上,顾佐饱览大好河山,也不去再担心再出飞行事故了,这几年灵源道长带着朝云小娘子高飞,飞了不知多少回,各种紧张刺激的飞行动作刷得越来越溜,技巧娴熟无比。
可惜事实在于,飞行技巧和飞行事故并不挂钩,这个道理就好比河里淹死会水人一样。
就在接近京畿的时候,前方忽然出现一抹剑光,正是某位修士在驭剑飞行,而且这剑光歪歪扭扭,乱得不成样子,看上去像是个新手。
两道剑光撞在一处,顾佐顿时被抛向半空。他在空中张牙舞爪的时候,脑海中想起的是当年尚执事和灵源道长初次相撞的那一幕,与现在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