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来气的萧温,打开了送来的食盒,里面果然是有一盅鸡汤,不但加了枸杞,还有墨鱼干,些微的葱花撒在上面,更是色泽抢眼。
“我的错,我的错,我改,我改……”
王角认错得非常痛快,而在被窝里,露出一条缝隙的里头,一双又是害羞又是好奇的眼睛,正朝着外面张望。
看到这货都这时候了,还这副模样,王角顿时瞪了她一眼,然后继续跟萧温认错:“娘子,是我贪欢不知轻重。你放心,你瞧好了,这一回,我一定考个状头,到时候,你就是杀龙港……不,北苍省、苍龙道的状头夫人!”
“夫人?你也好意思,私下里喊喊就算了,没有诰命的,在那里喊什么相公什么夫人,不丢人么?”
“……”
蛤?!难不成还要老子去当官?
可老子也不是这块料啊。
再说了,现在发家全靠小黄文,这以后要是爆出来,那还不是直接政治性死亡?
社会性死亡和政治性死亡,哪个比较严重,其实王角自个儿也不好说。
反正之前叫喳喳的金飞山,在萧温面前,却是彻底“死亡”了,连扎刺的资格都不会再有。
“我还是要带她走。”
“娘子,真的不行啊,她是先生点的侍妾,身份比较复杂。”言罢,一咬牙,王角凑到萧温耳边,小声道,“成都忠武军的人。”
娇躯一颤,萧温倒不是因为听说了成都忠武军如何,而是王角凑近了跟她咬耳低语,那热气传来,一阵的酥麻发痒,情不自禁就是缩了一下脖子,圆润的脸颊后头,顺着耳垂向下,红了一片。
“哼!”
萧温轻哼一声,然后瞄了一眼床上躲在被窝里不敢现身的金飞山,只是目光一瞥,就仿佛是能透过被子一般,吓得金飞山在里头赶紧又缩了缩,这一回,却是连留个透气的缝儿也不敢了。
“你放心!现在又不是古代,不兴打打杀杀的。我也不是四海之地大户人家那种喜欢给小妾站规矩的,只是不想让她留在这里,拖累你的学业。”
一咬牙,萧温郑重道,“过了大考,你想怎么玩,便怎么玩!”
说这话的时候,萧温低着头,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她是分外的不甘心,近乎是从牙缝里蹦跶出来的声音:“若是我家再争气一些,也不止于此。你先生便是欺负人,仗势欺人也就如此,哪有先给徒弟安排小妾的,外头还只当是美谈,却是没有把我萧家人当成人……”
“娘子……”
“但事已至此,我在沙县大酒店,也中意你的上进。正所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我便觉得你是个有前程的,我是生了不单纯的心思,可是真的喜欢你,大郎,人生长远,不能一时贪玩,就自毁前程啊。”
“我……”
王角这光景是真的后悔,也是越发地明白,萧温小姐姐很多时候虽然不说,实际上却是眼明心亮,又想继续表明心迹,却听萧温又道,“你若还是孤身一人,倒也没什么,这杀龙港几条街几座山,多的是浪荡子。便是之前的一工学堂,什么狐狸豺狼一股脑儿都塞在里头。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啊,不一样了啊大郎!”
“是……”
“你若是出了事,又或是断了前程,你可知,毁的便不是一个人。除了你,还有嫁给你的我,连带着,还有你家先生,也未必能护住你一世。他是钱家高门,你算什么?你只是天涯海角一个杀鱼的,他钱氏,凭什么扶你一程?”
哭得梨花带雨的萧温,伸手扶住了王角的双颊,“大郎,我把她带走,等你考试考过了,我再还给你,真的,我不会伤她一根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