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尝尝这个糕。”江宛催江辞。
正方形的糕点在盘中码了个小塔,中间都用胭脂点了红点。
阿柔探头看见了,忙不迭举手道:“胭脂是我做的。”
江宛点头:“对,胭脂是阿柔做的,面粉是我揉的,糖是蜻姐儿撒的。”
大概就是这么个流程,但是圆哥儿见自己在这个糕点上没有什么贡献,深怕吃不着,忙憋出一句:“我……看着她们做了。”
江宛愣了一瞬,立刻笑了起来:“对,你是看见了。”
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江辞捏了一块起来,正要送进嘴里,阿柔却跳了起来:“猜名字!”
江宛一拍脑门:“对了,柔姐儿给这个糕起了名字,舅舅得先猜名字,猜对了才能吃。”
舅舅便只好猜了,他先根据外形猜了四方糕,红点糕。
结果都不对。
江宛提示他:“名字的寓意很好。”
小舅舅对她求救般地眨了眨眼。
江老爷子倒吸了一口气,似乎也在苦思冥想。
江宛见他们认了真,好笑道:“柔姐儿才六岁,可不懂什么典故。”
“那……”江辞试探道,“明月糕?”
阿柔:“……”
她仰头,满脸费解地问江宛:
“舅舅真的是神童吗?”
江宛表示这个问题可不好答。
只好再给提示了。
江宛:“金榜……”
“提名糕!”江辞做恍然大悟状。
江宛叹了口气。
“看来你这个神童之名是时候传给我们阿柔了。”
江辞才笑了,不再故意答错逗他们:“晓得了,我们阿柔的心意当然没什么不好猜的,小舅舅早知道这糕叫状元糕了。”
阿柔才满意地笑了。
蜻姐儿独自状况外,睁着大眼睛,着急道:“不是,状元糕。”
大伙儿便又一起笑了一回。
分着吃过糕后,孩子们自行去玩耍,大人们则坐在一起谈些正事。
江辞这个半大孩子也混了进来。
江老爷子说的最多的自然是得意门生沈望。
沈平侯的承宣使已经封下来了,陛下却没有点他入翰林,而是让他去了鸿胪寺。
这可不是对新科探花的正经待遇,若是换了什么寒门出身的,承平帝此举无疑是断了此人将来的仕途,而对沈望,承平帝的真正态度还未可知。
反正眼下看来,承平帝应该是因喜爱沈望,才把他调去了鸿胪寺,做个从七品的主簿。
这样看来,沈望的起点尚算不错,况且近来京中异族人颇多,北戎的大王子正在汴京游学,南齐的多荣王爷也即将带使团抵京,若能与这两位处出些情谊,将来是受用不尽的。
承平帝此举也算合情合理。
但是更多的人看法则是,承平帝终于下定决心要把沈望往废了折腾,毕竟这位沈探花与皇家可是有灭门之仇的。
更有人为沈望扼腕,早知如此,何必毕露锋芒,惹来当今忌惮,一个探花的虚名和未来的前程相比,谁都知道孰重孰轻。
江老爷子也难免为爱徒不平:“陛下既然是这个意思,何不干脆许个公主给平侯便罢了。”
平侯平侯,也许这个探花郎的命运如他的名字一样,注定是做个小小勋贵。
翰林院往往是权臣之路的起点,而这个已经被排除在起点之外的新晋承宣使,他的前途会否真的如承平帝所愿,最终流于平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