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应该不是太后吧。”江宛拍拍他的肩,“坐过去点。”
二人挤在树墩上坐下。
冷风呼呼吹,将江宛的困意也吹散了。
她脑子一清明,就开始琢磨。
“怎么忽然想起你娘?”
余蘅道:“我知道她被埋在何处了。”
原来竟是这么伤心的一件事,江宛正要说话。
余蘅道:“好事,我找了这么多年,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他转头看向江宛。
江宛点头:“那就挑个好日子,我陪你一起去祭拜。”
余蘅嗯了一声,移开视线,说起正事:“宁统被人刺杀了。”
江宛皱眉:“是罗刹部的公主?”
“你知道?”
“回来的路上,听妃焰说有个公主想娶你。”
“娶我?”余蘅眨了眨眼,“我这么风流倜傥,她想嫁给我也是常事。”
余蘅转头看她。
江宛被他一盯,不由挺直脊背:“她为什么刺杀宁统?”
“罗刹是北戎十四部之一,是前朝占据草原的韦漆尔国的后代,另一支就是和北戎打了多年仗的韦纥,罗刹部素来游离于北戎统治之外,所以罗刹王的女儿也称公主。”
“也就是说这位公主的行刺可能与北戎那边没有关系,是她自作主张。”
“不清楚,那公主被宁统的人看着。”
“不好用刑吧。”
余蘅:“所以等你来,你也是姑娘,大抵可以和她说得上话,那公主见了男人就吐口水。”
“见了你也吐口水?”
余蘅笑了:“妃焰骗你的,那公主见了我也是如见了仇人,没有想要嫁给我。”
“妃焰为什么骗我?”
“他为何骗你,你来问我做甚。”余蘅伸了伸腿。
江宛站起来:“那就带我去会会那个公主吧。”
余蘅也跟着站起,大抵是动作扯到了手上的胳膊,不由面露痛苦之色。
江宛一惊,连忙扶住他另外一边的手:“你怎么了?”
“那个罗刹女刺杀时,我也在场,与她过了几招。”余蘅紧皱着眉。
江宛慌了:“这么疼吗?是不是更严重了?找大夫看过了吗?”
余蘅摇摇头:“先过去吧,正事要紧。”
江宛着急道:“你可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这胳膊是真不想要了?”
余蘅还要再说。
江宛道:“不行,我做主了,先去看大夫。”
她扶着余蘅,不由分说地往她的帐篷里走。
余蘅起初的确是皱眉忍痛,后来实在绷不住了,低头笑起来。
笑声低低的,钻进耳朵里,江宛猛地撒手:“你没事!”
“我有事,”余蘅按着肩,哼唧道:“痛啊。”
江宛半信半疑:“那你刚才笑什么?”
“你为我担心,我很高兴。”余蘅认真地望着她。
夜色黑沉飘荡,月光淡淡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