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生命力还真是顽强啊,这么被我捉弄,竟然还能保持清醒。”
“白鸠”缓步朝着凉月踱来,凉月方才惊讶于他的外貌,没有注意到这人和“白鸠”最大的区别。
此刻瞧见这人走动,凉月才反应过来。
白鸠的腿有旧疾,这人分明四肢发达。
凉月定了定神,终于找回来一点点镇定。
“你不是白鸠,你是上次在山庄里伤我的人。”
那人停下步子,却朝着凉月伸出了自己的手。
他的手白得就好像是上面粘了一层刚刚活好的面团,只是这面团应该是放置了有些日子了,上面带着龟甲似的花纹,看上去让人心里发麻。
凉月觉得这样的比喻还不算太恰当,毕竟它还没像不毛那张脸一样,一走一掉渣,只是单纯的丑而已。
这就有点配不上这人的那张和白鸠一样的脸了,之前凉月可是说过的,白鸠的美貌是可以和花酿一较高下的。
“如果你不是那个人的女儿,我本来是打算那一天,就直接杀掉你的。”
那人将他皱皱巴巴的手翻了过去,将手心朝上,手心上放着一只耳环。
“你娘,是北安侯的亲妹妹,楚歌,对吧?”
这人笑得人畜无害,他手心里那耳环,可能是信物什么的。
可那天他给凉月带来的重伤,凉月现在依旧在隐隐作痛。
因此,凉月不愿掉以轻心,她决定不能相信这个人说的任何一个字。
“那我还得谢谢你,高抬贵手了不是?”
“当然!”
那人将那只耳环又收了起来。
“你娘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得留你一条小命。上次也好,这次也是,我都会适合而止,让你痛不欲生,但还得给你留下苟延残喘的机会!”
凉月听得有点头皮发麻,这人到底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是真的实力超群,她尚且不能下定论。
但他不要脸的这个属性,凉月是看得透彻了。
“成,多谢。”
凉月冲他行了一礼,“既然是故交,那就报一下尊姓大名吧,不然怎么对得起你在京中做出的这么多丰功伟业!”
那人盯着凉月看了会儿,微微别过脸去,嘀咕了句:“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差远了!”
“行了,别卖官司了。靖海国的一代妖相,秦遥夜。”
凉月报出那人名号,那人一愣,但随即冲着凉月笑起来,呲着牙,嘴角都翘到颧骨那里了,看起来十分诡异。
“你怎么知道的?”秦遥夜问。
“我猜的。”
那天看顾北斗欲言又止的样子,凉月就猜出了七八分,今日见了这人的样子,可真是对得起“一代妖相”的“美誉”了。
“你用了什么法子,得了这么强大的妖力我不清楚,你到底是人是妖我也不关心了,我就想知道,你趁着我爹不在京城的日子里,来大凌兴风作浪,是为了什么?”
秦遥夜扭了扭脖子,摊开两手道:“无聊!天下无敌手,寂寞!”
凉月揉了揉眉心:“那我建议你一路向北,紫烟宫宫主是你的菜。”
秦遥夜摇摇头,俯身与凉月的身高一般高时,冲着凉月查查眼睛。
“你是妖主,你更有趣!”
这还真是一出猫捉老鼠的大戏,而且还是那种不弄死老鼠就是单纯的为了玩的大戏!
恨得人牙痒痒!
“妖主也不过如此,轻轻松松就被我打败了!看来我可以回去,着手发兵大凌的事宜了!”
秦遥夜呲牙笑的样子,真是又蠢又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