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侧头看着连城璧,问道:“连兄啊,嫂夫人说是要当寡妇再嫁啊,你怎么说呢?”
连城璧微微歪头,似乎顿了顿,而后说道:“她不会有机会改嫁的。”他就算是死了,也会从地狱爬出来,将她再次拥入怀中的。改嫁?想都不要想。
见他这样说,陆小凤又高声问道:“那嫂夫人你怎么说?”
这边的夏琬琰微微叹气,“夫君,重点难道不应该是你不会死,然后我不会当寡妇吗?”为什么他的重点总是在改嫁呢?他要是背叛她,也没有死,哪里还有旁的男人什么事啊。
那边的连城璧却只是笑着,不回话。
等到酒足(男人堆)饭饱(仙女堆)以后,众人便各自回去自己的屋中了。
连城璧安静地跟着夏琬琰的身后,步履坚实,身姿板正,看起来似乎和平时没有任何差别一样。但是已经见过他醉酒是什么样子的她却是明白的,他现在约莫就是醉了。
想到这个人喝醉了还一直乖乖地跟着自己,夏琬琰的心中突然一软。她伸手牵住了他的手,“夫君,我们回去了。”
连城璧的反应慢了些许,片刻后,似乎是已经分清楚眼前人是谁了,才点点头。他的手回握住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像是生怕她会跑了一样。
夏琬琰笑意盈盈,牵着乖巧的连城璧往回走。她看着前方的路,心底里满是雀跃。夫君醉酒的时候好生可爱啊,都让人想要伸手戳一戳脸颊的肉了。嘻嘻,等一下回去以后,欺负欺负他好了。
平日里,自己大多数都是处于下风,好气人的。现在能够欺负回来,若是错过了,简直就是得不偿失啊。
正在得意的夏琬琰没有看见的是,她牵着的人眼底一片清明,根本就没有醉酒的样子。
连城璧看着夏琬琰的背影,目光缱绻而温柔。既然她喜欢,那么就当做哄哄她好了。
解决他身上的北冥神功带来的副作用的方法,大概会叫她生气。是以还是先哄哄人,叫她高兴,也叫她心软。她高兴心软了,就不会生他的气了……吧?
连城璧很不确定,就是因为把握不住她的态度,所以才不敢将那个办法说出口的。
夏琬琰不知道自己牵着的人这般多的心思,她正高兴地想着等下回房如何趁着某人酒醉好好地找回场子呢。
太原城中的一个酒楼,王怜花正半躺半坐在屋顶上,他抬头看着头上的明月,谁也不知道他的心中在想些什么。半晌,他伸手拿起了旁边的酒壶,准备喝一口酒。
可是酒水到了嘴边的时候,他又想起来他们说他怀孕了的事情。他的手一顿,还是将酒壶又放了回去,没有喝下去。
身为一个很会下毒的人,一些最基本的医书上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若是身怀有孕,自然是最好不要喝酒的。
突然发现自己的想法竟然跟着那对夫妻的走,一时之间,王怜花的脸色很是难看。他怎么可能会怀孕呢,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虽然是这样想着的,王怜花却还是伸手给自己把脉。喜脉,不管他把脉多少次,都是喜脉,还是怀孕一月的喜脉。这叫他,要如何相信呢?可是,若是真的呢?
王怜花一直以为自己都是恨的,从小到大恨那个害了他们母子的男人,后来也恨心中眼底只有报仇从来都不顾自己儿子的娘。他们两个人其实都不是什么好人,他是他们的儿子,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身上流着的血液,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继续传承下去。最好,就此消失。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王怜花在想到自己白日里没有服下那一枚堕胎药的时候,心底里竟然有一丝丝的欢喜。其实,好像,大概有一个人能够陪着他的话,那也是不错的。
沈浪和朱七七总是腻腻歪歪的,叫人嫌弃得很。而他自己,似乎一直都是一个人。如果是两个人的话,会不会这样无趣的生活就会有所不同呢?
而且,这个孩子其实就相当于是完全属于他的了。想到这一点,王怜花的心中就带上了火热。
“贼子休跑!”
突然寂静的夜空中有一道喊叫声划破了这一片的安宁,叫人无端的有些烦得慌。
王怜花正想得入神的时候,有人这样喊话,叫他很是不开心。而在他不开心的时候,通常都要别人更不开心,他才会开心起来。
于是,看着那个追着人的和被人追的人,王怜花笑了。现在就看,这两个人到底谁更倒霉了。
追命最近都觉得自己好倒霉,先是赏银被大师兄拿走了,说是保管,但是没有娶妻的话,就拿不到手的了。然后好不容易出一趟济南,又有事情找上门了。现在,是他们跟着事情找上门了。
无奈,什么时候能喝酒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