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还不等李秀淑开口,殿内就有西夏大臣怒哼,道:“皇上,依臣看,不可任由那些新宋军入境!谁知道他们会作出什么事来?”
“是啊,皇上!新宋大军十余万,若是在利州东路作乱,我朝岂不深受其害?”
“求皇上收回成命!”
宁建弼脸色逐渐有些难看。
李秀淑轻笑,道:“宁大人,你可是听到了。朕这些爱卿们,也不愿意任由你新宋军过道呢!”
宁建弼咬咬牙,“臣代替皇上答应了。择日既命国内送上银两、布匹和战马,只恳求皇上能够助我新宋渡过此难关。”
“皇上,万万不能答应啊!”
“皇上!三思啊!”
殿内不少西夏大臣却都是接连呼喊。
他们是真不愿意李秀淑答应让新宋军借道。
西夏国力最是微弱,利州东路不过两万大军。若是不让新宋军借道,在大山沿线尚且还可以阻击,可要借道,等新宋军到得利州东路深处,那就真的是谁都拿新宋军没辙了。虽然,新宋军不太可能在这种情形下还有心思攻占利州东路,但谁又有万分把握?
“肃静!”
李秀淑低哼道。殿内众臣便住了嘴。
李秀淑又道:“何时见到你新宋的东西到得西夏境内,朕便何时传令庞红光借道。”
“臣多谢皇上。”
宁建弼喜形于色,道了声臣告退,便匆匆退出殿去。
“皇上,不可啊!”
“请皇上三思!”
殿内众臣中又有不少人焦躁起来。
李秀淑却只道:“朕自有划算。退朝吧!”
“退朝……”
旁侧老太监喊了声。
殿内众臣都再做不得声,只得向着外面走去。
等人都离开,李秀蔬才从龙椅上站起,离开大殿。只在路上走时,却也有太监帮她撑着帷幔。
宁建弼离开了西夏皇宫。
只大多数人想不到,这位新宋使臣在刚刚出宫的刹那嘴角就露出讥笑,“妇人贪利,目光短浅!图再多财物,到最后还不是我朝的?”
等他回到自己的府衙内,很快便有信鸽向着嘉定府飞去。
宁建弼是大理的宁建弼,是鬼谷学宫的宁建弼。只他学的不是行军打仗,而是舌灿莲花。
只这位鬼谷学宫中的大龄弟子怕也不知道,命途多舛的李秀淑心思实在是要超过这世间太多太多人。
到底是谁利用谁,最后又会是鹿死谁手。在现在,谁也还说不清楚。
李秀淑回了寝宫。
在房间内只有她和老太监,她终是不用再用帷幔遮住自己。露出身形来,隆起的肚子已是颇为明显。
李秀淑低头抚摸着肚子,在这时候才不像是个女帝,只像是个寻常母亲。那眼中的期待、溺爱光泽半点做不得假。
老太监在旁出声道:“皇上,您答应借道新宋。此时,是不是要知会宋国那边一声?”
李秀淑只笑,“这有什么好知会的,宋国在到处都布有耳目,这消息总是很快就会传到他们那边去。让他们以为我西夏不再是他们的盟友这也未必是什么坏事,如此他们宋国更是会觉得如芒在背,对付元朝也会更用力些。等新宋军从利州东路过去,朕收复了利州东西两路,到时候那小男人自会知晓朕是什么打算。等他们打退元朝大军,届时,他自是会来让朕和他合力覆灭新宋的。”
“皇上圣明。”
老太监躬身,又道:“只若是那位不来邀您合力攻打新宋呢?”
李秀淑抚摸着肚子,柔声笑道:“那朕就自己派兵去打。打下来疆土,他总不会发兵将朕的大军给打回来吧?”
“可那位若是不顾及血肉之亲……”
“呵,他不是那样的人。”
李秀淑只轻笑作答,随即低声喃喃:“要是他那么不顾情义,就不会说朕不念私情了。真是个有趣的小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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