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这和消耗战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和大军厮杀不同的是,新宋是以真武境高手在消耗宋军的有生力量。
城外,泸州大军仍然未动。
城头的这点骚乱,秦寒显然还觉得不够。
破军副宫主等人在城头横冲直撞。
剑意冲霄。
剑芒如白驹过隙。
天伤军中也出现伤亡。
甚至有掷弹筒和神龙铳被这些新宋高手摧毁。
但他们摧毁的地段范围终是有限的,仅仅局限于破军副宫主所破瓮城外的那段城墙。
这距离,尚且不到一公里。
另外两个瓮城内的新宋高手都有真武中期高手带领,但实力终是稍欠,人数又不够。这刻都还在瓮城内冲杀。
破军副宫主和其带着的三位高手分往左右冲杀。
沿途过处大宋将士尽不能挡。
只在杀到旁边瓮城附近后,破军副宫主这些人的处境也是颇为困难起来。
他们不得不再度面对瓮城内守备军的神龙铳集火。
个个瓮城便如同城墙旁边的道道关卡,破军副宫主等人想要破城头,必须得逐个拔除这些瓮城才能够做到。
而到现在,尚且还没有拔下三座瓮城,他们的高手就已经折损三人了。
仅剩九人。
这九人能否让得城头全部大乱,只能说是个未知数。甚至可以说,希望实是有些小的。
他们可能撑不到那个时候。
因为在城墙壕沟中掠动的时候也并不代表他们就是没有危险的。天伤军中的神龙铳手们较之守备军丝毫不差。
众新宋高手的眼睛越来越红。
他们的头顶俱是有着白雾氤氲升腾。
城外大军不动,他们已然能知道秦寒的打算。
秦小子到底是秦小子。
他们心中此时虽是感觉这些心寒,但还不至于去怨恨秦寒。这么多年,秦寒的性格他们也是了解。
自秦寒奏请段麒麟将他们这些人派来的那时候起,秦寒心中怕是就已经准备好为夺重庆而失去他们的心理准备了。
秦小子以前可是曾说过,天下众生皆棋子,秦某也是。整个棋局,除将帅不容有失,其余棋子,皆如过河卒。
为大局,他连自己都舍得牺牲。更莫说破军副宫主这些人。
有情、无情,难以定论。
人性本就这般复杂。
甚至,破军副宫主等人心中此刻是有些欣慰的。
秦小子这些年在鬼谷学宫中不算白学。
而这种复杂的心情,也更是激发他们的斗志。种种情绪,都好似能化为体内汹涌澎湃的内气。
他们以决死之姿面对大宋禁军。
若是寻常军卒遇上他们这些人,只怕这刻已然是兵败如山倒。
但可惜,他们面对的是大宋禁军。
新宋这些高手有决死之心,大宋禁军又岂会没有?
他们日日在大宋国旗下立誓保家卫国,心中早就做好为国捐躯的准备。
城头的杀戮,很冷,很血腥。
但有种决然的气息在蔓延着。
天伤军和守备军将士皆是死战不退。
但凡没有被意境笼罩的,都在向着破军副宫主等人射击,或是持着兵刃向他们杀去。
虽然明明知道自己的实力相去甚远,但这些,好似这刻都已然不在将士们的思考范围之内。
又是血与泪的悲歌。
为民族,为国家而战,这些人都可歌可泣。
而就在这个时候,老天似乎突然眷顾到了新宋。
破军副宫主在掠动间,气势忽的暴涨。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心绪影响,竟然得以百尺竿头再进,登临伪极境。
伪极境。
有伪字在前,当算不得极境。
但既然被唤做极境,那自又不是真武境高手能够相提并论。
他虽然仍不具备异相,但其修为却得以暴涨。
剑芒忽的凌厉许多。
将破军剑法修到登峰造极地步的破军副宫主在这刻展现无敌之姿。
剑可催山。
在他面前,天伤军将士惨叫迭起,成排成排地往地面上栽倒下去。
这让得瓮城内庞文波和苗右里脸色难看至极。
谁都没有想到破军副宫主会在这刻突破。
这已然能影响到整个重庆之战的大局。
怎么办?
怎么办?
他们两人的脑袋都是疯狂地运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