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拟旨!”
赵洞庭忽的出声,“着琼州安抚使冉安国、安抚副使黄之杰率领地煞、地勇两军往月牙岛,和月牙岛安抚使空竹会军,准备出征日本。大军以冉安国为帅,黄之杰、空竹为副帅。”
李狗蛋忙在旁边提笔疾书。
“再拟旨。”
赵洞庭见他写完,又道:“请流求国主阿星皇派兵相助!”
“天帝。”
就在屋里的阿诗玛听到赵洞庭的话,眼神微动,“需不需得我们渤泥也出兵?”
赵洞庭看向阿诗玛,摇头轻笑,“不必了。”
阿诗玛脸上泛起些微苦涩:“天帝是觉得我们渤泥实力不够么?”
赵洞庭微怔,道:“当然不是。亲王的好意,朕在此先行谢过了。只渤泥刚逢大战,实在不宜出征,再者满剌加国使臣来见朕,亲王你也是在场的。与其千里迢迢助朕去打日本,朕觉得亲王不妨传信回去,让国主做好应战准备,应对满剌加大军更好。”
阿诗玛微微动容,“天帝觉得满剌加国很可能会再度进攻我们渤泥?”
赵洞庭摆手,“说不准。不过有备无患,不是么?”
阿诗玛微笑着点头,“那阿诗玛等会回去便给王兄写信。”
随着两封圣旨被传出去,御书房内又悄然安静下去。
只在这安静的御书房内,赵洞庭的心境却是远远算不得平静。
西助西夏,北征元朝,东征日本。这必然将是场旷日持久的大战。结果,连他心中也没有定数。
他不想打没有准备的仗,但在这种时刻下,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从得知元朝仿制出掷弹筒等物以后,他便知道攻打元朝迫在眉睫。因为继续让元朝发展下去,这块骨头只会越来越难啃。
至于火炮……天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研制出来呢?
又是惊蛰。
天气渐暖,有春雷。万物初动。
自西夏中兴府内又有密信传到长沙。几乎每个那么半个月,就会有李秀淑的信到。
在信中,李秀淑说中兴府仍是处于黑山威福军司和白马强镇军司虎视眈眈之下。且黑水镇燕军司和西平军司大军也距离中兴府不远。再之后,便是对赵洞庭的思念,以及她若是遭遇到什么不测,便让赵洞庭照料好李走肖的话。
其实,西夏的形势,军情处密探早已是传信到赵洞庭这里。
赵洞庭只回信,让李秀淑不必焦虑。他自有对策。
元南京路。
岳鹏兵分三路分别进攻唐州、蔡州、邓州,如今将近半个月过去。
赵洞庭本就是让岳鹏打元朝个措手不及,这边,大宋将士自也不会像是大夏军那般对中兴府徐徐图之。
才是刚刚出征两日,三军便是合破唐州以南的湖阳县。
元湖阳县令虽早就因为大宋禁军进境而提心吊胆,多做准备,但在极大的实力差距下,湖阳县仍是只坚守不到两个时辰便宣告被破。
湖阳县令及城内官吏、武将在城破后无奈选择投降。
岳鹏留五百守军驻扎湖阳,三军继续向北进发。
到现在,岳鹏、赵虎率军仍在行进途中,但襄阳府守备军副军长谭嗣原率着大军总算是兵临唐州城下。
元唐州知州正是原来福州失势后窜逃往两浙东路境内的福州知州张良东。
忽必烈念及福州之过不在他,便又封他为这唐州知州。
而和张良东同往元朝的原福州将领何立马,也是被奉为这唐州的军使。其职位,便是相当于唐州境内的军统帅。
两人其实对大宋是颇有忌惮的,自离福建以后,大概也不想再和宋军交锋。只如今这般,却也只能说是命运弄人,没有办法。
心知在城外不可能是宋军对手的两人在岳鹏大军刚刚出动后不多时,便是全力收拢唐州境内将士。
这虽是让得谭嗣原的襄阳府守备军得以长驱直入到唐州城下,但倒也让得唐州城内汇聚有数千将士。再算是民兵,只会更多。
唐州城外。
谭嗣原率着万余襄阳府守备军已是排开阵势。
军中掷弹筒手在前沿沿线排开,距离城头不过数百米远。
天灰蒙蒙,大军中旌旗招展。
虽这等阵仗和以往宋元相争时相较起来并不算什么,但万余人列阵,看起来其实已经是颇为唬人了。
襄阳府守备军有诸多将士皆是由原吕文焕麾下将士改编而成,本是久经沙场之辈,杀气更是浓郁。
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