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才哲顿时抬头。对赵洞庭说道:罪臣、罪臣愿意招供!
他等的就是赵洞庭这句话。
他知道自己牢狱之灾肯定是难免了,担心的,是自己入狱以后会受迫害。再有自己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而有赵洞庭的保证,他便没有这样的担心了。
他也不敢再有别的奢望。
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他知道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赵洞庭点点头,对辛修伟道:拿笔墨来。
辛修伟又安排士卒去找笔墨。
等士卒拿笔墨过来,赵洞庭扔到严才哲的面前,道:将你所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写出来。
他很清楚,整个沔州教育局不可能是严才哲一个人说了算。
严才哲没有那样的魄力。
而既然严才哲能够决定下面官吏的升迁调动,那就肯定是有教育局甚至更高层次的官员和他同流合污。
他完全可以顺着这条线慢慢地挖下去。
只不知道,这最终会要挖出多少人来。
严才哲写得很慢,赵洞庭也不着急。
外面的那些官员却是如坐针毡,谁也没有理会他们,他们却是个个汗如雨下。
看严才哲这副模样,怕是招架不住啊!
虽然他们中间多数人都和严才哲没什么苟且,但谁知道严才哲会牵扯出来什么人。
严才哲沔州教育局主官这个职位可是不低了。
直过去将近半个时辰,严才哲才总算写完。哆哆嗦嗦地将纸递给赵洞庭。
赵洞庭接过。
纸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字迹。
严才哲没有写别的东西,只是写自己给哪些官吏送过好处。有些事情,不是他就能够完全摆平的。
而这其中最为关键的字眼,大概就是利州西路教育厅的主官吕宏光和沔州社安局主官费文成了。
因为他写的不是特别详尽,赵洞庭纳闷道:你怎么还每年给费文成送过好处?
严才哲道:罪臣的亲侄子在社安局下面任职,罪臣想请费文成多多照料。这是社安局的老规矩了。
赵洞庭闻言冷笑,你们衙门分工不同,这收钱的规矩倒是一模一样。
在教育局、社安局,竟然都有不成文的规矩,要想有前途,就得每年上交孝敬银。这真是让赵洞庭都开眼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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