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明庭一细说,丽娘吓坏了。她也不过是个女人,平时家里男主外女主内,都是房新仁做主。
猛地听说自己男人以后可能会瘫痪,丽娘吓得六神无主。
“找,找回春堂的,大夫……”房新仁也怕得不行,他怀疑明庭是危言耸听,让丽娘换大夫。
魏骏看到房新仁这模样,显然是不相信明庭的医术,冷哼了一声,提起药箱,“先生,咱们走吧!”
明庭也不生气,请别的大夫好啊!
回春堂的老大夫出诊的诊金起步价一两,人家还不赊账,你们愿意请就请吧!
丽娘一咬牙,真跑去回春堂请了大夫。
大夫的诊断和明庭说的一样,在看了他写的药方后,老大夫捋着胡子微微点头,“这是钟先生开的药方吧,不错不错!”
这药方不但对症下药,而且考虑到病人家庭的实际情况,没有开名贵的药材。
老大夫不由得感叹,说明庭是仁医。
虽然老大夫没开药,但是上门问诊了,最后老大夫看他们可怜,只收了八百文。
丽娘钱不够,又东拼西凑地借了钱,这才把诊金凑上。
剩下的钱,她还要抓药。
因为房新仁养伤需要吃药,家里又欠了外债,丽娘第二天就开始忙着绣活。
以前只有赶工的时候她才会在晚上点灯,现在为了赚钱,丽娘也顾不得养护眼睛,晚上也会在油灯下飞针走线。
房启明这回是真的吓着了,梦魇了几次,又吃了几天药。
家中拮据,丽娘辞了短工,自己洗衣服做饭。冬天的水冰冷扎手,她能怎么办?只能咬着牙坚持着。
与此同时,汪修远也迎来了人生最痛苦的时刻。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汪修远被扒了衣服,人字形地绑在板子上,他奋力挣扎着,嘴里喊着爹爹救我。
“你爹是个贪官,早就被咔嚓了,他救不了你了。”
老师傅给刀消毒,让人给汪修远喂了特制的水,“别怕,一刀下去除掉烦恼根,就痛这么一次,以后不会痛了。”
已经进宫的房启华因为说话结巴,连完整的句子都不会,被分配到了最冷清的冷宫当扫地小太监。
汪修远身份曝光后,房启华还被管事公公叫去问话。
真相大白,房启华喜出望外,以为自己可以出宫,没想到依旧被扔回了冷宫。
这大喜大悲的一通刺激,激得他说话顺畅了。
房启华连忙喊冤,说自己不该进宫,他不是犯官之子。可是人都进来了,哪儿有这么容易出去的道理呢?
“爹,娘,你们害了我!”房启华双眼充满红血丝。
唯一能让他心里平衡一些的,是管事公公说了,汪修远也会经历他遭遇的那些,不久的将来他也得进宫。
得知这消息,房启华大笑了半天,笑着笑着,眼泪唰唰往下落。
房启华的遭遇看上去的确很叫人同情,可那又如何?原世界,可是反派承受了这一切。要怨,就怨把他推出来当报恩工具的房新仁吧!
明庭没管这些,丽娘又求他给房新仁上了几次药。
好在,药的效果不错,房新仁的伤口结痂,总算是在慢慢恢复。
丽娘比之前憔悴了很多,因为熬夜做针线,眼圈有些发红,出来的时候她一直送明庭到门口,再三感谢他。
“老大,房新仁你真的治不好?”奉天坐在明庭肩膀上。
“以现代社会的医学技术,是可以治好的。用我空间种的药,也能行。可是,我为啥要奉献出来呢!他们的生养之恩,反派已经拿命还了,我又不欠房新仁的。”
明庭慢悠悠地走着。
离年关越来越近,杂耍班也在收拾东西,他们要赶回家过年,不能留在京城。
魏老板盛情地邀请明庭去他家,被明庭婉拒了。
“我就是京城人,这儿是我家。”明庭笑着说道,“明年你们来京城,还是在这里找我啊!我等着你们!”
见劝说不了明庭,魏老板很舍不得,最后和他做了明年农闲时候在京城碰头的约定。
魏老板的小子得知明庭不跟他们走,伤心地差点儿哭了。魏骏忠厚勤奋还非常聪明,明庭很喜欢。
他把魏老板叫到没人的地方,给了他二十两银子。
“钟先生,这是干什么?”魏老板傻眼了。
所以钟老板不是穷苦人家出身?
他一直以为明庭是个无家可归的人,没想到人家不穷?他个头就这么小,这银锭子是藏在哪儿的?
“我觉得魏骏很不错,魏老板不想他以后跟你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在地里刨食吧!”
“这孩子很有天赋,让他去私塾识字念书,去药铺当学徒也成。等他有了基础,我教他学医。”
这下,可把魏老板激动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