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桂花糖年糕当点心食用有些麻烦,特地让小厨房做了改进,把年糕切条烤膨胀后,沾着调了桂花的蜂蜜吃,说这样吃起来更香更方便。
当年纯妃怀小儿子的时候,不嗜酸,反而喜欢吃甜食。
大家都说她怀的是位小公主,纯妃还跟燕帝说,一定要生一个跟自己一样爱吃桂花糖年糕的小公主……
见燕帝情绪有些激动,一身劲服的少年有些不明所以,他紧绷着脸,身子站得笔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看出明庭的拘谨,燕帝知道自己吓着这孩子了,他摆了摆手。
“爱吃就多吃一些吧!坐下来吃!”
燕帝还叫福全给明庭倒了一杯果茶,“桂花糖年糕配果茶,能化甜腻。”
“是。”明庭老老实实地干掉了整盘桂花糖年糕。别说,吃完嘴里有一种淡淡的桂花香。
看到明庭嘴角粘着一点碎桂花,燕帝笑了起来。
一模一样啊!因为蜂蜜粘性大,纯妃吃完也经常如此。被燕帝笑过几次后,她赌气在旁边放一面小镜子,每次都忍不住照镜子。
以前被燕帝封印在脑海中的回忆,现在因为明庭的出现,机关触发。一幕幕往事再次浮现在燕帝的脑海中,他看少年时的眼神异常柔和。
虽然燕帝很想和明庭聊一聊,可他又怕吓着这孩子。
来日方长,如果明庭真的是他的儿子,父子之间还愁没有亲近的时候吗?
奉天在宫里听了不少八卦,比如皇后无子无宠,太子是贤妃的儿子;比如瑾妃当年和纯妃的关系不错,生下萧静宜后被封妃;比如燕帝年纪大,开始修身养性,不宠幸嫔妃,平时也就在皇后和几位生育子女的妃嫔宫里坐坐……
除此之外,皇子和公主们的八卦奉天也知道不少。
如今魏国皇子分成两拨,太子身边有两位皇子支持,另一边以二皇子为首。
前者是长子,后者有贤名。兄弟俩带着其他兄弟打擂台,燕帝没有偏帮的意思。
还有已经出嫁的两位公主,大公主的驸马在外面养了外室,二公主的驸马有家暴行为,但是为了面子她一直忍着。
皇家大大小小的八卦都逃不过奉天,它还挖掘出了不少陈年私密。
纯妃当初受宠,被人嫉妒。在幼子夭折后,宫里有传言说她和孩子生肖相克,是纯妃命硬克死了儿子。
本来纯妃产后身子就弱,再听到了这样的传言,心病加上身上的病痛,年纪轻轻就没了。
这些细碎的资料归拢到明庭这里,他对魏国的皇室有了大概的了解。
总得来说,太子除了有一点点喜好美色,做人做事都没大毛病,很有大局观;二皇子也不错,有头脑有手腕,礼贤下士,唯独生母位分低,不得宠。
两人各有千秋,若不是出了百里祁这个意外,魏国的下一任皇帝是他们中的一个。
可惜,原世界百里祁蒙蔽了燕帝,手里掌握兵权。
晋国军队穿着魏兵的衣服,又有百里祁给的令牌,直接长驱直入,在燕帝生日这天把魏国皇室杀了个精光。
“老大,你想当皇帝吗?”奉天问道。
反正明庭不是第一次当帝王,应该是轻车熟路。
“不干!皇帝不是人当的。”明庭摇摇头。
他的主要任务是盯着男女主锁死,而且他并不是皇室血脉,窃身份又窃国,这可不地道。
最近昭阳公主像是找到新乐子一样,总会想办法刁难百里祁。
她命他去御花园摘最漂亮的花,不管他拿了什么回来,都说丑死了。
萧静宜还讽刺他的审美,说又俗气又没品味,把百里祁贬得一文不值。
或者,她叫他上树摘叶子。等百里祁爬到树上,她一会儿指这片,一会儿指那片,一会儿又说自己想要的叶子被百里祁毁了,罚他跪豆子。
有好几次百里祁都青筋暴起,明庭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还好,男主不愧是男主,他清楚自身处境,没有对萧静宜出手。
这天,萧静宜又开始找茬。
“小卓子,让你去御膳房,你怎么回来这么晚?你想饿死本公主吗?”
萧静宜怒气冲冲地走出来,结果看到百里祁一瘸一拐,衣服上还有汤汁,她一愣,随后怒了。
“是谁干的?谁敢动我的人?”
百里祁低着头,默不吭声,这样子看起来很怂,萧静宜更是生气。
平时不管她怎么罚他,百里祁最后都咬着牙关坚持下来,嘴上的毒舌没有半点儿收敛。
这样一个伶牙俐齿的人,怎么出了昭阳宫,被人欺负成这样,还不敢做声?难道他只会在屋里横么?
“你是本公主的奴才,我可以罚你,别人不能。打狗还要看主人,欺负你就是踩本公主的脸。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百里祁说了缘由,萧静宜气呼呼地带着人去找四公主算账。
燕帝有四个女儿,大公主和二公主已经出嫁,萧静宜和四公主很不对盘,两人经常闹矛盾。
只不过萧静宜有燕帝宠爱,十次里有七次都是四公主吃亏。
得知三姐宫里有个颜值很高的小太监,四公主找人把百里祁拦了。
看到对方神清骨秀,四公主想让他到自己宫里做事,结果被拒绝。
平时被昭阳公主压着也就罢了,没想到连她宫里的一个太监都看不起自己。四公主一恼,罚了百里祁。
“三姐,他只是个奴才。听说他做事笨手笨脚经常惹你生气,不如给妹妹我,我帮你调/教。”
“我的奴才自己会管教,不劳妹妹费心。刚才是谁打了小卓子?给本公主滚出来领罚!”
今天正好是明庭当值。
看到女主为百里祁出头,打了当时出手教训百里祁的太监,还警告四公主,称自己身边哪怕猫猫狗狗也不是随便什么人能欺负的,明庭摇了摇头。
完了,女主上钩了!
最好的猎手,往往伪装成猎物。
萧静宜不自觉地将百里祁纳入自己的羽翼下,给予庇佑,这已经超出了主仆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