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追星跟随黄亦可进了眠风楼。上一次来这里为了尽快寻找解药,急急忙忙火急火燎,连走马观花都算不上,这一次虽然也是硬着头皮进来,但心情确实不同,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仔细观赏起来。
沈追星既见过江南的园林,也见过皇家园林,今天一打量这眠风楼,竟然毫不逊色,心想这小丫头真会找地方。
早有年轻美貌的女子走上前来伺候,黄亦可掏出那张五千两的银票直接塞到那女子手中:“我要一个最大的房,上最好的酒,让这里最红的姑娘给我们来唱小曲。”
那伺候的女子名叫媚娘,也是看惯风月见惯世面的人,见这一男一女年纪轻轻,男子虽然衣着朴素,待人和气,但双目之间灵动无比,时有精光闪过,显得深不可测。
女孩年纪要更小一些,衣着华丽,出手大方,根本看不出这二人的来路。但京城之中卧虎藏龙,尤其在这连丰楼负责接待的人,更是玲珑剔透,精通人情世故,因此并不因为这两人年纪不大,就故意敷衍。
媚娘将银票接在手中,满脸堆笑道:“眠风楼最大的包房是眠风阁,今日也是空闲在那里,并无预定。但如果只有两位,过于空旷冷清了些,不如下次人多热闹时,再订那间,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黄亦可刚想表示不满,沈追星接着说道:“好,够用就可以。”
“看二位举止文雅潇洒,不是俗人,就请雅琴姑娘为两位唱几首小曲如何?”
“这个雅琴姑娘很红吗?我要你们这里最红的姑娘来陪。”
沈追星心想,这丫头听曲子的品味并不高,肯定是被她那满身铜臭的哥哥给带坏了。
“雅琴姑娘不但人红长得还漂亮,歌又唱得好,就是有一点脾气大了点,看见不顺眼的人,即使到了现场也会转身就走。看两位这长相人品定能和雅琴姑娘的眼缘,所以才推荐她来。”媚娘的解释果然令黄亦可动了心,“好就是她了!”
果然一会儿过后,媚娘领了一位面目清秀的女子走了进来。
只见此女年龄在十七八岁,淡扫蛾眉,薄施粉黛,颇有出尘之意。
怀抱琵琶,一曲《昭君出塞》弹出了北天胡地的意境,唱出了王昭君心中的幽怨之情。
二人拍手叫好,黄亦可从怀中掏出一小锭金子做了打赏,雅琴拱手作谢,正想再来几首时,突然媚娘满脸歉意的走了过来,对黄亦可沈追星二人说道:“二位公子小姐,实在是对不住,有一位恩客突然前来,专门点了雅琴相陪。两位多担待一下,一会儿给两位换一位姑娘如何?”
说着一伸手,就要拉着雅琴离开。
沈追星站起身来,对黄亦可说的:“既然如此,我们索性离开此地,反正曲子也听了,酒也喝了,该回家了吧。”
黄奕可把脸一黑,一拍桌子对媚娘喝道:“人是你们叫的,刚唱了一曲就换人,本姑娘走遍天下,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我不管你来的是什么恩客仇客,今天从我在这儿,要钱有的是,带人走没门!”
说完,黄亦可从怀中掏出一张万两银票拍在桌子上,同时从腰间抽出一把镶嵌着七彩宝石的匕首扎在那张银票上。
媚娘和雅晴看着扎在桌上嗡嗡作响的匕首。和那一张万两银票,进退不得,脸都绿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接着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怎么回事啊?带个人这么费劲?难道还让咱们主子等你们不成?”
说话间两个大汉走了进来,看其年纪都在二十多岁,身穿便服,但是一脸的傲气。
沈追星,看他两人昂首阔步走路带风的样子,虽然只是身穿便服,但一眼就看出这俩人乃是官府中的人,而且不是普通的官府中人,而是经常在宫中走动的那一种类型。
这两个大汉,一高一矮,高个子满脸横肉,矮个子眼珠滴溜溜乱转,一看就是那种看人下菜碟,见风使舵型的人物。
两人进屋后,高个子看都懒得看沈追星黄亦可一眼,直接对媚娘二人说道:“赶紧走吧,难道还要我给你找一个八抬大轿不成?”
矮个子进屋后,眼珠子先是四处乱窜,从沈追星和黄奕可脸上少过后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以为他们两个只是普通的客人,但当他的眼光看见桌子上被匕首扎着的银票时,矮个子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
他用手拍了拍高个子的肩膀:“我说兄弟,看看那儿,”他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匕首,“每次咱来这儿,媚娘都颠儿颠儿的跑的比兔子还快,这一次为什么脱离带水,原因在这儿呢。没想到今天咱哥俩还遇到了硬茬!”
高个子一看桌上的情况以及媚娘二人的脸色,顿时明白过来,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好像在这里突然找到了令人兴奋的娱乐活动。
此时两人已经不着急带媚娘二人离开,高个子走到沈追星,黄亦可二人身边,故意装作认真的样子,朝两人看了又看,才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果然是硬茬,又耍刀子又有钱,难怪敢在京师横晃。”说着一把拔下的刀子,将银票拿在手中,晃了晃对矮个子说道:“大哥你猜猜这两个硬茬土财主是什么来头?”
矮个子贼眉鼠眼的朝两人看了看,奸笑道:“这小子看不出什么来了,这丫头嘛,可能有些来路!”
“哦,大哥果然见多识广,这丫头究竟有什么来头呢?”高个子故作吃惊的问道。
“你没听人说过吗?在京师敢横晃的女子有两种,一种是长得好看的,一种是长得不好看。”
“愿闻其详!”高个子得意起来居然说了一句文绉绉的话。
“这两种人敢横晃的原因也很简单,兄弟你没事千万别去惹她们,因为长得好看的那种你永远猜不透她背后的干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