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宁此前为水贼,号锦帆,与大江大湖之上颇有威名。
而主公驻南阳,吾心生不满,从归水贼也不无可能。如此宁替主公操练水军,打造船只便无一人多疑。
而且大江之上水贼宁多有交情,若宁号召,他们定争先来投,如此事半功倍。”甘宁抱拳,说完目光灼灼的看向张绣。
一侧,贾诩也是目光一凝,转头看了眼甘宁后急声道:“主公不可,如今军中无大将,甘宁将军韬武略,乃三军之首,若藏与湖泊大江间训练水军多有屈才,不如让诩思虑三日,定有对策。”
看着贾诩灼灼目光,张绣心中已然明白其乃何意。
他属于刘表北藩,若果真如此,甘宁便是他的藩外势力,如此不可控因素太多,一旦甘宁翅膀硬了,脱离张绣或者反咬一口,都是致命的。
甘宁也清楚他说的这句话代表什么,他没有说话,而是注视着张绣,他在等那人的回话。
“兴霸行走大江湖泊,对水纹多有熟悉,由其训练水军再合适不过。此事和不必多言。”张绣抬手决断。
“兴霸,吾批你钱五千万,粮十万石,军械管够,不过一年之内你必须给我拉起一支能与蔡瑁匹敌的精锐舟师,能做到么?”张绣铿锵喝说道。
闻言,甘宁目光一怔。
他想过张绣会拒绝,因为自己才认识张绣月余,没人敢这么做,就算做也当畏手畏脚有所提防。
然而张绣开口便是五千万钱,十万石粮,这是何等气魄,何等信任。
颤抖,甘宁身子都在颤抖,他性格直率,此刻却感受到了一股暖意,甚至让他鼻尖一酸。
雄主,刘表比之如繁星皓月,岂能相提并论?
甘宁只有一个想法,士为知己者死,这一刻就算独面百万,他也怡然不惧。
“末将甘宁,定不负主公所托。”
他声音有些哽咽,甚至直接单膝着地。
此番信任,甘宁无以为报,就算刀山火海,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兴霸快快请起。”张绣快步搀起。
“主公,末将先下去准备了。”甘宁铿锵说完,扶剑带着部将离去。
望着甘宁远去,贾诩方才叹息道:“主公,糊涂啊!甘宁有匪气,若他日反叛,我们如何南下,如何成就大业。”
“和,为帅者当知人善用,是否?”张绣嘴角勾起,露出那自信的笑容。
“可是”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他反我,花费十万石粮草认清岂不是好事?”张绣爽朗大笑道。
“哦对了,稍后安排雷叙领步骑一千进驻武关。”
“主公,武关残破,驻之何用?岂不是徒耗钱粮?”贾诩挑眉反问。
“非也,西凉战马乃少有良驹,如今关中李傕郭汜等数人互相兼并,粮草早已耗尽,若武关可以马换粮,定有逃兵换取。”
“皆是,万千匹良驹岂不手到擒来?更何况我张绣之名他们皆知,恐这些健儿拜与吾麾下也不无可能。”张绣轻笑了声道。
“主公心思缜密,诩实乃汗颜。”贾诩都是吞咽口唾沫,他发现张绣除了一些细节外,其余大方向把控的实在精妙。
与之同时,将府百步外。
“大哥,张绣给了我们五千万钱,十万石粮草,真是胆大。要不我们顺势游荡与大江之上,不听其令,料他难追,如此兄弟们活的潇洒自在,如何?”部将兴奋道。
语落,甘宁瞬间驻步,回眸带有杀意,看的部将一个寒颤。
“今日,念你乃我兄弟,且不杀你。如若他日再敢对主公不敬,休怪某刀下无情。”说完,甘宁冷哼一声便是离去。
那部将生硬的咽了口唾沫,额头已经被汗水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