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司靳缓缓笑了,那笑意深的很,邪佞又冷酷,他不紧不慢的抬起长腿,黑色长靴就踩在了男人无力垂落在地面上的手指,然后——
他鞋尖狠狠一拧,就那么低着眸,淡漠的听着男人发出耳朵惨叫声,就连说出的话也发狠,“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见血。”
夜半跟人打完架的男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无意间拦住的一个看似平静精致的少年,实际上竟然这么不好惹。
自己在这个人身上竟然过不了一招!
“我错了我错了……”男人飞快地认错,痛的连连吸气,面色惨白,他感觉他的指骨好像都已经碎了,这双手算是废了。
到现在,男人心底才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没事闲的招惹这个少年。
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可是出手携裹的狠戾和酷劲,简直比他还要像是亡命之徒!
司靳那双黑色长靴,从男人指骨上碾压而过,他压低了身形,俯身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长腿微曲,骨节修长而分明的手就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墨色碎发下,是一双深邃的眸,九分冷。
他扯了下唇角,露出一丝笑,冷,又狠,薄唇轻启间,野到要命,“打听下从魔梦到42号,最不能惹的是谁。”
他的话和他的人一样,都像是冷到了骨子里,冰冷到极致的声音落下,司靳慢条斯理的直起身,收回了腿,转身就走。
简直嚣张到不行。
那一身黑色长款的风衣,以及裹在黑色长裤下逆天的长腿,那俊美矜贵的背影,都像是能透出三分狠辣来,又冷又酷,拽的要命。
男人无力的躺在地上,抽痛的倒吸一口凉气,手上神经传来的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额头都冒着细细密密的冷汗。
但是心里却比身体上更冷。
从42号到魔梦这整个地盘,能排得上NO.1的,最不能招惹的人,那就只有……
传说中在三年前在生死猎场上单挑了无数人,成功打破了生死猎场号称最精准最严格的防备机构的,成为了所有人都不敢动一下的神。
据说,
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
有和他年龄完全不符的狠辣和戾气。
从魔梦之城,到生死猎场,乃至整个42号贫民窟,招惹谁也不能招惹他。
司靳没有时间和心思去管一个陌生人,他站在破旧的楼房前,看着记忆中应该对劲的地方。
修长少年单手抄着口袋,冷风吹过额前的发,露出了好看的眉眼,他抬起漆黑的眸,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所破旧不堪的楼房,仿佛下一秒就会直接倒下来般。
对了。
就是这个地方。
司靳将心底烦躁的情绪往下压了压,就连眸底的戾气也收敛了些,他就那么侧着身,靠在斑驳破旧的墙壁上,黑色长靴向墙后踩去,长长的睫毛垂落,侧颜线条干净而漂亮,在夜中像是俊美矜贵的恶魔,漫不经心的很。
少年压低眸光瞥了一眼时间,微仰起头,平静如寒潭般的视线落在了深色天空中那邪异的月。
夜中的雾气始终没有散,昏暗的,隐没了少年的容颜,只露出了一个朦胧的轮廓,依稀可窥得见那摄人心魄的俊美侧颜。
这个时间……
算了。
不打扰那个人了。
司靳就那么靠着墙,站在楼下,闭上眼睛,待了一整夜,任由冷风吹在身上,只有想到那个人还在楼上,心底几乎翻滚出血液的戾气才能压抑的住。
少年就这样吹了一夜的冷风,在楼下等了一夜。
翌日,
天色最后一缕暗色泯灭,白光缓缓映着大地。
天亮了。
黑暗如潮汐般尽数褪散。
“司……”染白刚刚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侧身靠着墙壁的身影,那一瞬间,她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毕竟这个人怎么会在42号贫民窟?
还没等染白说完话,那个身影已经直接抱了过来。
猝不及防就撞进了一个干净而有力的怀抱,染白下颌刚好抵在少年精致的锁骨处,那衔着的十字架触感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