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白只想在那极端的不可能当中,寻找一种可以解决这种情况的药剂。
所以,
只要能对司靳有帮助,
其他也不是那么重要了吧。
如果这不是反噬,
如果这只是蛊毒,是诅咒,她都可以解。
如果这和反噬无关,
如果这只是天道手笔,
她都可以解决。
可偏偏是反噬,
偏偏是司靳自身的反噬。
哪怕是可以转移都好。
也不会那么麻烦,她早就会在第一时间转移到自己身上。
再简单不过,可偏偏连转移都不行。
要是能转移,还还来的这么多事情。
染白靠在那里,空冷无波地盯着面前的针管,双眸微涣。
不过下一秒就回过神来,
黑色钢笔在手中转了一个圈,然后在已经记载了密密麻麻的字眼的笔记本上再次寥落下笔。
原本没想回来的,
但还是离不开,
也不想让司靳一个人一直等。
她知道那个人一定在等她回来,也知道剩下的时间根本不多。
就连她也不确定
在这样试药下去,她还可以回来吗。
但是
好像这样回来,也没什么用处。
反而更加没有办法对那个人解释。
这种事情怎么说呢,根本不能说,不可能告诉他的。
不能说
染白低着眸,
感受到药剂缓缓融入血液产生的反应,微微眯了下眸。
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青黑色,她白天晚上几乎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试药,像是一个旋转的陀螺,没有片刻休息过。
之前在实验室甚至更甚。
只不过在这里因为司靳,还略微有些收敛。
因为是试药是关于司靳身上的反噬。
所以在服用注射药剂之后,不可以接近原体,绝对不可以
那是引梦的反噬。
一个最离奇古怪的反噬。
每一次接近就等于引梦反噬熔炼出千百倍强加在身上,带来锥心的疼。
染白在某个不应该停顿的笔画上停顿了下来,笔尖重重落下,然后控制不住力道的划破纸张,凝滞在那里,洇侵出一小片笔墨来。
她轻轻嘶了一声,垂在身侧的手试图攥紧,再松开,再攥紧,缓解药性带来的刺痛感。
而左手没有再停顿,飞快地在笔记本上记录了下来。
女孩唇色泛着白,脸色也是苍白的,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也拉着,便显得有些昏暗,映着她也笼罩在微暗的光线当中。
然而,
房门处传来的那一瞬间的声响,却让她直接顿住,然后松了手,在起身的那一瞬间,房间的门也被人暴力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