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被接通之后，对面先传出了一声带着酒气的嗝，声音摇摇晃晃的：“谁啊？”
“何爷爷？”染白安静了一会儿，然后疏淡而礼貌的出声。
电话那边顿了一下，乐了，发出窸窸窣窣的细微声音，再次重归于安静，然后才想起来了一道浑厚的声音，语气兴高采烈的：“是那个小姑娘吧？！怎么样，我就说你身上有妖气，肯定会来找我的，说吧你到底了什么事情。”
“老夫就勉为其难的帮帮你。”他的语气中毫不掩饰的笑意，像是在幸灾乐祸，不正经的很，悠悠的叹气：“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回你知道了吧？哎，当初就信我多好，何必还耽误这么长的时间呢”
染白挑了挑眉梢，语气缓缓：“爷爷，我想您可能误会了些什么。”
“嗯？？”电话那边炸了，“误会？我误会什么了！”
“我不是来找您除妖的。”染白垂眸，看了一眼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生死不明的男人，继而又道：“您知道李凡吗？”
“啊？”何爷爷的语气非常懵逼，用奇怪的语气嘟囔道：“李凡？谁啊？我怎么没听过。”
他又嫌弃道：“你别以为什么不入流的名字我都能知道的。”
染白微微一笑，“是吗。但是他好像是何家的弟子。”
“你怎么这么认为？？”说到底他们才见过一次面，这个小姑娘根本就不了解他，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真实身份，现在竟然跟他说这个？
“上次我看到您的酒葫芦上刻着一个何字，而这个人的手腕上也有一个如出一辙的字。”染白微微弯唇，“就连印刻都是一模一样的。”
何老爷子懵了。
这都能想得到？
也不怕认错？
他特意随意拽了一下何家的弟子，在小弟子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目光中问了一句何家门派有没有李凡这个人。
嘿。
还别说。
真的有一个。
只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外门弟子
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前些日子因为有违何家捉妖规定而被逐出师门，之后就再没了踪迹。
谁也不会关注一个丝毫不起眼的人。
“不，你给我打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
听着老人费解的话，染白声线漠然：“既然他以前是何家弟子，那就劳烦爷爷您带走了。”
“门派能出李凡这样的人，也未必不会有第二个呢。”女孩的语气如夏夜晚风，清而浅，却携着冰凉凉的冷意。
何家门派繁杂兴隆，门下弟子数不胜数。
就算是想要管理也十分麻烦。
一些隐藏在角落里带着何家子弟名义形式的小蚂蚱也很难注意到。
一旦彻查，将浪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还要防止其他门派的人趁机作乱。
所以一直耽搁着。
只是没想到，
竟然惹到了这个小姑娘这。
这算是什么缘分？
何老爷子第一次见到那个雪衣如玉的少女，就感觉这姑娘不简单。
“那你真没其他事情找我？”何老爷子不死心地问。
“您很盼望我有事吗？”染白反问。
“喔嚯，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这是好心。”何老爷子活了这么多年，却跟个老顽童一样，跟染白插科打诨，虽然是单方面的，顿了顿，他又故作正经的问：“那你跟我说下现在的地址呗，让我去哪儿领人？”
原本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外门，甚至算不上外门的垃圾弟子，是根本让何志龙在意不起来的，但是别说，他还挺好奇这会浑身成谜的小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