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了。
那个少年,真的永远消失在她的世界中。
繁华落尽,终不过一场空。
换来余生尽孤寂。
为什么梦不再长一点呢
一直沉沦着也好。
永远不要清醒。
这样死寂的无声的深夜,仿佛是无声的悲哀和哭泣。
染白眸光隐隐破碎,很像是被人亲手摔碎后再也无法复原的镜面,每一枚支离破碎的碎片在光的折射下反射出最锋利的芒。
那颗移植的心脏在安好了一年的时间后,仿佛在这个一个时间点彻底爆发。
心脏很疼。
泛起细细密密又鲜血淋漓的刺痛,仿佛无数跟针生生扎在心上。
肝肠寸断,锥心刺骨,也不过如此。
疼的究竟是这颗心,还是她?
跳动着的心脏,
一声又一声。
“砰、砰、砰”
逐渐变得缓沉无比,连呼吸也是困难的。
仿佛被冰封在深海中,被整个世界遗弃,坠落了深渊换来粉身碎骨一场空。
染白终于不再避让,不再躲闪,直面那压抑许久,藏在心中,最真实的情绪。
“江予言”
染白说。
“你回来吧。”
她的声线并不平静,甚至是破碎,在某一个音节上变得极度的不平稳。
“我想你了。”
想的要命。
真的要死掉了。
如果你想我了,也许我们一年后还会再见,世界那么大,魔术很神奇,说不定我就被你召唤回来了。
现在,
我想你了。
真的。
可当我终于承认的时候,
世界那么大,
你又在哪里。
魔术呀魔术,
可否神奇一次。
把那个少年,
召唤回来。
初春的冰雪尚未消融彻底,温度还是寒而低的,早晚更是泛着凉意。
医院里,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鼻翼间,点滴的声音细小而微弱。
而染白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清醒过来的。
她睁开了眼,只是一个很小的侧眸动作。
却在一瞬间令始终守在旁边的青年察觉到了。
现在莫约是凌晨四点钟左右的时间,正好是黎明前的黑暗,天还没有亮,外面也是昏暗灰蒙的一片,仿佛被涂鸦上了某种暗色调。
青年清隽好看的侧颜半隐没在昏暗的阴影当中,影影绰绰,有种朦胧的冷清美感,仿佛是一副干净矜贵的水墨画。
他垂着眸,睫毛纤长,并没有合眼,大抵是一直没有睡,就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修长白皙的手指翻阅了手中的病情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