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走向自己的住所,经过那一条行走过数年的长长的雕花走廊时,碰到了一个人。
少年红衣灼灼,妖治邪惑,身上有一种超乎男女性别的魅,名副其实的妖精。
“锦尧。”花琪笑得妖魅风流,有几分坏的嚣张,他问:“你去哪了?”
锦尧停在了那里,擦拭的锃亮的匕首隐没在衣袖中看不出来,在花琪笑得最灿烂的时候,刀尖已经对准了他!
那双刚刚见了血的眸黑沉深邃,落在了花琪身上。
“离她远点。”少年琴师声线冰冷血腥,走廊昏暗的灯光忽明忽暗,他的神情也深沉莫测,他说:“我不介意你成为第二个锦烁天。”
花琪笑意渐渐淡了下来,直到完全消失。
“锦尧。”
“你真行。”
少年琴师独自一人回了房间。
他没有点灯,所有光线便湮灭,悉数陷入黑暗中。
这是他习惯了十几年的黑暗。
锦尧闭了闭眼,长睫在眼底垂落下一小片的阴翳,细碎的阴影看起来温柔而暗沉。
他将匕首贴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上,冰凉的触感证实着一声声鲜活的心跳声,在荒凉死寂多年后,破冰而出。
沦陷在深渊最深处肮脏腐朽罪无可恕的黑暗,怎敢肖想九重天之上的阳光。
只是
越来越控制不住了怎么办。
如仲夏夜荒野上疯狂野蛮生长的剧毒野草藤曼般,病态的欢喜和极端的占有欲暗燃炽热。
他想
独占她。
殿下啊,
是他一个人的殿下,独属于他的宝贝,怎容得其他人觊觎玷污。
锦尧缓缓睁开了眼,纤长眼睫如同蝶翼般,那双比常人漆黑深邃上三分的眼眸深处染上殷红的色泽,仿佛染了血般,阴暗又痴迷,温柔又病态,沉淀着最漂亮最深沉的色泽,蛊惑人心,暗燃滚烫。
他声线缱绻,温柔到极致,入了骨的偏执,里转千回萦绕在唇齿间,“我的殿下。
这一日,
染白刚刚下朝,正往宫外走去,一个宫女却向她走来,屈膝行了一礼,恭敬道:“殿下,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公主朝服冷厉,矜贵无双,她不温不凉的看了一眼宫女,径直往后宫的方向走去。
后面,
锦仲看着公主的背影,眯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凤仪宫。
是皇后的住处。
当今皇后母仪天下,任是谁都要赞上一句贤明淑徳。
膝下只有一女,
名为宁白。
便是当今权倾朝野的摄政长公主。
皇后今日穿了一身绣着海棠的宫装,雍容华贵,一身气度不容忽视,含笑看向走进来的身影:“白白,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