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扔了剪子,一个人懒懒靠在椅子上,不知想到什么,一手拉开了抽屉。
抽屉里放了一对簪子。
梨花木朴素,镶嵌的红豆鲜红如血。
倘若顾惊羡在,定能认得出来,那和曾经帝王给他的……一模一样。
原来这世上所有命理注定的东西,都会以另一种方式回来。
这是将军随手买的小玩意,当时看着顺眼,第一眼就觉得顾惊羡戴上一定好看,只是买完了,却没来得及送,那个人的到来打破了一切。
她近日才想起来还搁着这么一对簪子,闲时无趣总会拿来把玩。
似乎没什么送出去的必要了。
听说红豆最相思。
染白单手支着额,睫毛垂下,安安静静,像是一副静止的雕塑。
直到有人到来,打破了这份寂静。
她抬起眸,不出意料的看到那招呼不打一声撩开账帘的修长身影,红衣如血,像极了红豆的颜色。
“你来做什么。”她冷漠无波的看着那人,嗤笑。
“你又装什么。”染白从外面进来,带着一身寒气,居高临下的站在不远处,和她四目相对。
将军眯起眸,眉眼阴戾难明。
“怎么,还想说你没听到?”染白淡声:“孤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还多了一个听墙角的癖好。”
“谁听墙角?”
“你。”
“比我大几岁也不能这么污蔑人啊。”她慵懒懒的往后靠,殷红唇瓣挑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我要是真想听,早就闯进去了。”
“那你还挺厉害。”染白轻笑,明显是敷衍小孩的语气,视线随意扫过周围的时候,忽然在将军手中的簪子上顿住。
那簪子……
“怎么。”染白也注意到了对方停下来的视线,没有丝毫遮掩,她顺着对方的眼神落在自己手上拿的梨花木簪,在几个瞬间心底晃过无数念头,面上不动神色:“你喜欢?”
“如果孤喜欢,你能忍痛割爱吗。”帝王面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眸光深邃的很。
“真遗憾,怕是不能。”染白的语气颇有些可惜,顿了一下,她又懒洋洋的笑,慢条斯理的拖着腔:“不过你求我的话,我说不定会考虑一下。”
“划不划算,姐姐。”将军微微倾身看向她,瞳孔宛若旋涡,嗓音很轻。修长手指把玩着手中的簪子,红豆衬着苍白肤色,有种妖冶的诱惑感,像是一种明目张胆的勾引,恶劣倨傲的挑衅,对帝王勾了勾尾指,那样的动作被她做出来,透着莫名的恶欲,邪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