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眉头紧锁,他之前已经上书请免除冀州一年田租,但那十常侍又罗列出各种的名目收取各式的税赋。
冀州如今的叛乱的原因皇甫嵩心知肚明,那些百姓根本是活不下去了才揭竿而起,大乱刚定,瘟疫又起,皇甫嵩虽然派遣了医官援助,但是只是杯水车薪。
而税赋日重,终于将那些残存的百姓也尽数逼反。
“唉——”
皇甫嵩长叹了一口气,他为国征战一生竟然感觉到了一丝的疲倦,好像他所有的努力都不值一提罢了,大汉这个巍峨的巨人好似已经病入膏肓了一般。
长史梁衍看着皇甫嵩脸上露出的倦容,心中也是一阵苦闷,黄巾之乱,祸及大汉八州,声势浩大,本以为平定黄巾之乱后,当今天子应该励精图治,重振朝纲。
但是没想到的是黄巾之乱刚刚平息,天子却又听信十常侍的谗言,大肆卖官敛财,有功之臣反而得不到褒奖,阿谀奉承之徒反而平步青云。
“军情急报!!!”
一声大喊从屋外传来,也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皇甫嵩睁开眼睛和梁衍对视了一眼,木门已经被屋外的甲士推开到了一边,一名背插着负羽和血色小旗的红衣军士已经迈步走入了屋内。
干净整洁的地面瞬间便多出了数道沾满泥土的鞋印,但此时已经没有人会在意这些了。
那军士单膝跪地,双手奉上手中的文书。
梁衍走至近前接过文书,只见上面用红字写着四个大字“马上飞递”,回头看向皇甫嵩。
皇甫嵩支起身来,看到梁衍回头看他,于是点了点头。
梁衍深吸一口气,拆开了文书,当看到上面的文字时,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叔盈?”
皇甫嵩心知不妙,梁衍与他自雁门关时便结识至今,从未见他如此失态。
梁衍好歹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虽然一时失态,但马上缓过神来,他稳住了心神,对着屋内的军士缓声说道:“你且先行退下。”
“诺。”
那军士唱了一声诺,弓着身子快速的退出了屋内,甲士默不作声,拉上了木门,隔绝了屋内和外界的交流。
梁衍看着皇甫嵩,苦涩的说道:“张郃败了……”
“怎么会?”
皇甫嵩难以置信的看向梁衍。
他选用张郃为主将,自然是知道张郃的性格,张郃性格谨慎,勇武过人又长于军阵,怎么可能会被区区万余黄巾贼给击败?
“黄巾军趁暴雨探马归营之际,从井陉关内奔袭而出。”
梁衍定定的看着手中的文书,继续说道:“张郃陷于敌阵,我军伤亡近两千人,井陉关破,黄巾军主力已入太行……”
皇甫嵩阴沉着脸说道:“那褚飞燕若是真有如此本事,为何久攻瘿陶不下?”
梁衍叹了一口气回道:“破张郃的确实不是褚飞燕,黄巾军的将旗上写的是‘许’字”
皇甫嵩面色凝重,他想起了之前井陉关告破,逃入太行山的那支黄巾军的残兵,他们的统领,好像就是姓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