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兵寇不断,叛乱蜂起,其因乃是因为刺史威严削弱,军兵不足,既不能禁,而且用非其人,所以才辄增暴乱,臣因为当改置牧伯,镇安方夏,清选重臣,以居其任。”
刘宏看到刘焉站出来提出建议,心中的郁气倒是舒缓了不少,关键的时候,还是本家之人可靠,而且刘焉的提议,在刘宏看来,是极为可行。
他之前骂王芬不肯进军,其实也知道王芬是力有未逮,冀州兵员不足。
“此法却是可行,诺大一个冀州,竟然拿不出一万名军士进剿太行,可笑至极。”
“就选列卿、尚书为州牧,各以本秩居任。”
六月份的第一次朝议,就在沉闷的气氛中悄然过去了。
但刘宏大发雷霆之事,却并没有影响到群臣的心情,反而是让本就暗流涌动的朝堂,再度汹涌了起来。
朝廷改置这州牧之职,位高权重远胜刺史等同级的官员,也让朝中的群臣看到了一丝契机。
刘焉上书改置州牧,心中其实却并非是为朝廷打算,而是意欲借此躲避世乱。
刘焉不是什么蠢人,凉州、并州叛乱,太平道死灰复燃,许安统领的黄巾军跨州连郡,正是如日中天之际。
乱象已起,朝堂之上的争锋越发的激烈的起来,不断有官员被去官免职,丢官入狱。
十常侍不甘于就此丢下权柄,天子刘宏虽然沉迷酒色,但却牢牢的攥紧着的自己的权柄。
只是党锢解除后,党人虽然没有大规模的反扑,但是刘焉还是感觉到了京城的暗流涌动,所以他上书改置州牧,增强州牧权柄。
刘焉想要去遥远的交州,那里的土人不久前刚被朱儁击败,现在早已是老老实实,安定异常,正好远离京师这动荡之地,谋求自保。
刘宏从大殿出来,面色稍缓,蹇硕亦步亦趋的跟刘宏的后面。
走了一段距离,刘宏突然停住了脚步。
身后一众侍从也是尽皆止步,刘宏偏头审视着蹇硕。
凉州、并州在旬月之间,同时丢掉,两州刺史身死,黄巾军攻入河东郡,威胁河内郡,司隶校尉部已经暴露在黄巾军的兵锋之下。
虽然有大量的关卡阻挡,但刘宏还是有些难以安心。
兵力确实捉襟见肘,现在汉军的主力都屯驻在美阳,虽然河内有皇甫嵩领导的部曲在旁护卫,但刘宏心中还是有些戚戚。
国家就如同大树一般,因为凉州、并州发生的事情,促使刘宏答应了刘焉的提议,改置州牧,增强了州牧的权柄,繁盛了枝丫。
但枝丫太过茂盛,就有可能威胁主干。
至今刘宏还记得,黄巾军贼酋许安带着黄巾军攻破河内郡时,偌大的一个京畿地区,却几乎陷入无兵可用的境地。
枝丫繁茂,主干亦不能弱,否则州牧可能会演变成军阀,威胁中央的朝廷。
刘宏收回目光,坐上了车架,心中已经想好了对策。
他收敛了大量的钱财,国库也是颇为充盈,编练一支新军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