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同道吗?”
高顺本以为自己多年征战以来,早已是古井不波,不会被外界所影响,就算是在河东郡遭遇黄巾军的伏击,他也没有慌乱。
就算是被许安委以陷阵营都尉的官职,也没有让他太过于欣喜。
但今天他却快要被这狂热的气氛所感染,好像原本已经冷却的鲜血再度沸腾了起来一般。
高顺看着身旁的袍泽,吕布、成廉等人的脸上早已是满脸的激动,不止黄巾军普通的军卒,就是他们也被许安的言语点燃了心中的热血。
耳畔是山呼海啸般的呼喊声,各处军阵的军兵都在歇斯底里的呼喊着,向着他们的大贤良师致敬。
许安勒马止步,看着眼前的一众将校,面色肃穆。
“吕布听令!”
许安扬起马鞭,喝令道。
“末将在!”
身穿着百花战袍的吕布跃马出阵。
“此战由你来担任主将,统率骁骑营、武卒营、陷阵营、西河郡郡兵。”
护卫在许安身旁的徐大策马而出,将一枚黄铜铸造的虎符郑重的交予了吕布。
“末将必不负明公所托!”
吕布接过虎符,慷慨激昂的应道。
作为主将领兵出阵,统率几乎上万的大军,去年之时,他还不过是一个在边郡之地,挣扎着想要往山攀爬的小小军候,今日却是一方主将统率万军。
许安带着一众军士立在城门处,吕布等人的旌旗已经远去,黄巾军的行军队列也慢慢的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潜伏在西河郡的鹰卫汇报的消息,匈奴部已经大部退出了西河郡,只有万人左右的匈奴人还在西河郡内游戈。
这次收复西河郡,只要不出什么意外,黄巾军几乎是必胜之局。
许安策动战马,领着亲卫走回了晋阳城。
晋阳城,还有很多事务需要等着他处理,各式各样的事务,都堆积在他的案牍之上。
许安等人已经回城,但城南围观的百姓却好像还没有从那壮烈的气势之中回过神来,仍然站在原地看着黄巾军的离去的地方,并州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如此强盛的军队了。
熹平六年177年,鲜卑的檀石槐统一了北方的势力,多次侵犯汉帝国的延边九郡。
汉军会合归附的匈奴义从,出塞反击檀石槐。
乌丸校尉夏育由高柳出发,破鲜卑中郎将田晏由云中出发,匈奴中郎将臧旻率由雁门出发。
各自率领骑兵一万多人,三路分兵出塞,意欲推进二千余里。
但那一战,却直接让整个汉帝国的并州从此一蹶不振,夏育等人遭到惨败,甚至连符节和辎重全都丧失,各自带领骑兵数十人逃命奔回。
出塞作战的汉军士兵,仅战死的人就多达十分之七八,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汉军士兵回到汉朝。
十年了,整整十年的时间,并州的汉军甚至连曾经臣服脚边不敢反抗的南匈奴都无法压制。
朝廷却好像忘却了他们一般,只是勉强维持着并州现有的兵力,直到中平二年,黄巾军击破晋阳,晋阳之战战败,才让天子刘宏想起了并州。
不仅出征的黄巾军记住了许安的言语,这些在外围的百姓的也记住了许安的言语。
“这大汉十三州,华夏八荒四海,天下寰宇之间,所有的穷苦百姓、所有的升斗小民、所有的被剥削者、所有的被压迫者、所有的被欺凌者、皆是我等同胞!皆是我等同道!”
“把我们同胞,把我们正在遭受苦难的同胞从苦难之中拯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