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硕后退半步,跪伏在地,禀报道。
“就在前不久,典军校尉曹操的宅院中,接见了几名冀州人,臣留了一个心思,命绣衣使者悄悄跟随。”
“那几名冀州人,从属于冀州刺史王芬。”
“王芬?!”
刘宏双目浮现出了厉色。
“继续说。”
“国家应该还记得此前翻修皇宫时,还下诏要扩建昔日河间王府,并命冀州刺史王芬办理此事,这几日还准备动身,北巡冀州回旧宅居住一番。”
“臣收到冀州绣衣使者探报,王芬广招门客,和冀州的世家交好,并且好像有意在安插自己的属下进入军中。”
“似乎”
刘宏面色难堪,他差不多已经猜出了王芬的图谋了。
“继续说!”
蹇硕心下一狠,言道:“王芬似有不臣之心。”
“臣担忧行事不密,致使对方有了警觉和防范,所以一直是让绣衣使者暗察,想要掌握更多的证据。”
“如今掌握的证据,只有那几名冀州人暗底交谈时,偷听到的言语,还有和王芬经常来往的数人信息,以及一些出格的行径。”
“好啊。”
刘宏面色潮红,怒声骂道。
“这就是朕的好臣子,这就是朕的好臣子啊!”
“蹇硕!”
蹇硕听到刘宏呼喊,当即顿首应道。
“臣在。”
“朕命你带本部兵马,带左右校尉,领禁军三部北上冀州,名义就用前往幽州,协助刘虞平叛。”
“诺。”
刘宏面色狰狞,厉声道。
“不管王芬是否有不臣之心,都把他给朕拿下,朕数次的诏令,他都当成那耳旁的风声一般,真以为朕没有火气?只此一条,丢官下狱,他便不冤!”
“给朕把冀州掌握在手中,查清此事,敢有不臣者,皆斩!”
蹇硕有些惊恐,刘宏的脸庞离他非常之近。
刘宏眼眸之中透露的甚至有几分疯狂,蹇硕可以感受到刘宏身上无比浓烈的杀意。
“朕不管王芬勾结的世家,家世如何的显赫,地位如何尊贵,你也不要怕,他们既然敢有不臣之心,那就把他们的统统都给朕除掉!”
“诺。”
蹇硕深吸一口气,沉声应道。
“不要楞在这里了,即刻出发,给朕把冀州的宵小之辈,统统除掉!”
刘宏重重的拍了一下床榻,喝道。
“还有。”
蹇硕停住了正准备站起来的身躯。
刘宏的语气也放缓了一点。
“以后这种事情,不得隐瞒必须即可向我禀报。”
“谋逆之事,可以风闻奏报,也不要害怕妄议大臣之罪,朕赦你无罪。”
“州牧权柄日重,谋逆之事若是要等到探查清楚,只怕是一切都晚了。”
“各地的州牧上任之时,你都得记得,必须要在其身旁暗察绣衣使者,不管是宫廷还是地方,都不得放松片刻。”
“臣记下了。”
蹇硕郑重的应答道。
看到刘宏摆了摆手,这才慢慢向厚德殿退去。
正待蹇硕想要关上厚德殿大门时。
厚德殿中再度传来了刘宏的声音。
“北地天冷,你也多穿些衣物。”
蹇硕浑身一颤,眼眶也不自觉的有些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