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眼前这名年轻到过分的黄巾军将领,和他记忆之中的一个人十分相似。
“噗!”
那犹如大雁翎羽的长刀翩然而至,一条血线在李傕的脖颈之处浮现。
血雾喷出,李傕无力的跪倒在地,当他倒地之时,眼中的神采已经消散,变得黯淡无光。
在最后的时刻,李傕终于知道了那名黄巾军的将领的名字,不过这并非是他回忆了起来,而是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听到了一声高喝。
“敌将已被我马超所斩!”
……
司隶校尉部、弘农郡北部。
弘农郡的焦城和河东郡大阳城南北相望,相隔甚近。
但是两城却归属于两方势力,焦城属于董卓,而大阳城属于许安。
茅津是焦城北部最主要的渡口,原本茅津繁华非常,因为勾连着弘农和河东两郡,货值往来,大多都要通过茅津。
但是自从黄巾军占据了河东郡之后,茅津便不再繁华,慢慢陷入了破败。
董卓在焦城驻兵一万,又在茅津驻扎了近三千余名军卒,就是为了防备河东郡的黄巾军有南下的意图。
既然是下令进攻河东,董卓自然没有单单只派遣了一路,而是派遣了三路。
汾阴一路由段煨统领,蒲坂城一路由徐荣统领,而太阳城一路则是由董旻统领。
董旻带领着茅津、焦城的部曲,按照原定的计划,突然渡河,向着大阳城挺进。
大阳城中,他们安插着奸细按照计划打开了城门。
董旻没有迟疑,指挥着大军进攻大阳城。
但实际上,这一切尽在黄巾军的控制当中,鹰卫在关中影响深远,狼卫长久以来经略河东,岂会若于在关中的鹰卫。
关中的鹰卫处于暗地,尚且能够压制关中的玄庭卫。
而本来就处于明面,拥有着当地官方支持的狼卫如何不能压制滲透入河东郡的玄庭卫。
鹰狼卫现在已经越发强盛。
太平道内部,书面文件之上,记载着四所教育机构,军校、学堂、工匠学坊、道堂,分别培养军官、官吏、工匠、符祝。
但是实际上,太平道内部还有一所罕为人知的教育机构。
在鹰狼卫的内部,实际上还有一所教育机构,设立于晋阳城外西北的一处山谷之中。
新加入鹰狼卫的缇骑都需要进入其中,根据其马上要从事的职责,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各项技能培训。
而他们所学习的东西,都是前任的鹰狼卫缇骑用鲜血和性命换来的宝贵经验,那些经验被记录了下来,装订成册,印刷成了书籍,然后传授给了他们。
这在绣衣使者和玄庭卫之中是不可能想象的,无论是魑魅、还是玄庭卫,亦或是绣衣使者,都没有开办类似的学院。
没有启蒙机构,没有军中的识字班,没有印刷术和改进的造纸术,他们没有办法找到那么多识字的人。
而且他们往往敝帚自珍,不愿意分享自己的经验。
在其余势力都固步自封的情况之下,鹰狼卫却是大步向前,站在前人的肩膀之上,向着更高处攀登。
所有的计划都被大阳城的狼卫得知,大阳城狼卫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先上报河东千户所。
许安那时也已经是带领着黄巾军的大部队抵达了河东郡的绛邑。
收到了密报之后,许安决定将计就计,派遣吕布、何曼两人领兵南下,在城内设下伏击。
击破了大阳城,让董旻极为激动。
然后很快伏击在内的何曼和伏击在外的吕布便给了董旻一记迎头棒喝。
董旻最后只带领着上千名逃回了南岸。
吕布、何曼两人趁胜追击,一举攻下了茅津。
茅津码头之上原本飘扬的黑旗早已经是不知所踪,取而代之是一面又一面高大的土黄色旌旗。
空气之中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令人十分的不适。
“曹性,你留守茅津,接应后续部队过河。”
吕布身穿百花战袍,骑乘于战马之上发号施令道。
“成廉、魏越,你们两人速去收拢军兵,一刻钟后,随我东进!”
站立于吕布面前听令的成廉、魏越两人轰然应诺,骑上战马前去调遣部曲。
茅津的位置处于弘农郡的中北部,其所处的位置也是弘农郡的东西交接之地。
茅津以东,就是黾池和函谷关,那里还有数千镇守的西凉兵。
而茅津以西,就是弘农城、华阴,直通长安。
弘农郡的地形就像是一条狭长的走廊,而茅津处于这条走廊的正中央,是真正的咽喉要地。
稍许片刻,吕布带领着骑军向东方绝尘而去。
东方的天空之上此时已经泛出了鱼肚白,太阳正从地平线上慢慢升起。
世界正渐渐明亮了起来,柔和的阳光驱散了原先笼罩在大地上的黑暗,一切正从朦胧之中醒来,万物正在复苏。
黄河的北岸,再次响起了军号的声音,还有黄巾军中那独特的木哨锐响声。
一名又一名,一队又一队队黄巾军的军卒,登上了即将渡河的船只。
手拿着铁质喇叭的符祝站在船首的位置,用手紧紧的抓着栏杆,大声的呼喊着。
“同道们!敌人已经向我们宣战!他们想要攻入河东,攻入并州,攻入我们的家园!”
“他们想要我们卑躬屈膝,想要我们世世代代永为其奴隶!”
“抓牢盾牌!握紧长枪!戴好头盔!抛却恐惧!”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我们的行动是正义的!”
“敌人的阴谋必将粉碎!”
“胜利一定属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