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命黄祖南下,并将水军大半都交给了黄祖。
通过这一消息,许安虽然没有收到益州的来信,但是他知道这肯定是甘宁带着水师出战并取得一定的战果,这才促使着荆州军不得不分兵南下。
一切都在按着计划有序的发展,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还有一个最好的消息,一个来自长安的消息。
在西域完成了交易,满载着西域特产等的商队已经抵达了长安城。
前往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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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的商队之中,大部分的都是黄巾军的官方商队。
丝绸之路不愧是一条财富之路,除了香料之外,带回来最多,其实还是金银财宝。
明国本来已经快要见底的国库,瞬间便变得充盈了起来。
从西域回来的商队赚得盆满钵满,也使得明国境内传出了关于西域大量的流言。
有流言甚至说在西域有一处深谷,谷底尽是黄金和白银和数不尽的铜钱。
想要去往西域的人不断的增多,原本明庭发布的迁移计划根本没有多少人报名,但是在商队返城后不到数日的功夫,五千人的名额便已经被报满。
许安吐出一口浊气,他现在心中底气万分,心中也不再是十数日前刚刚收到消息之时那般凝重。
校场之上,三万三千余名黄巾军列阵而立,黄巾飘扬,旌旗飘动,一眼望去犹如黄色的汪洋一般壮观。
阳光耀目,但并无一人有半句的怨言。
密密麻麻的枪戟汇聚成了一片一片的山林,层层的旌旗几乎遮蔽了他们头顶的天空。
“明公。”
许攸驱马行到了许安的身侧,低声提醒道。
“到时候了。”
许安将目光从北方连绵的群山之上收了回来。
太行、王屋,这里正是他最初发迹的地方。
前方,军阵严整,无数的军卒在他的眼前分成了两方,留下了一条宽阔的道路给他。
一面有一面的旌旗林立于道路的两侧。
刀枪如麦穗,戈戟似麻林,旌旗蔽空接天连地。
所有的人都等待着他。
许安轻吸了一口气,双腿轻轻踢动的马腹。
战马的鬃毛晃动,迈开了四蹄,向着前方缓缓行进而去。
所有的军卒都是昂首挺胸,站的笔直,他们的身形甚至比手中的长枪还要挺直。
马蹄翻腾,原本不大的马蹄声在寂静的校场却是显得出奇的清晰。
“吁——”
许安轻拉缰绳,座下的宝马打了一个响鼻,随之放缓了步伐。
许安从马背之上落在了地上,高台就在他的身前。
站在高台之上,整个校场之上所有的人都能够看到他的身影。
传令兵布满了高台的四周,他们将会确保校场上所有人都能够知道许安的言语。
高台之下,三十三面旌旗分立两侧。
高台之前,明军的军阵严明,军势凌厉,一眼望去好似天边的云海一般壮观。
许安提步踏着台阶高台之上走去,每迈出一步,他的步伐便加快一分,彷佛更为坚定一般。
校场之上所有军卒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许安的身上。
站在高台之上,许安看着身下一众军卒的面孔。
目光所见,不再是如同当初在广宗那一张张饱含着痛苦和木然的面孔,而是一张张坚毅无比,眼神之中闪着光芒的面孔。
许安看了一眼放在身前矮台上的稿件,而后抬起了头来。
稿件之上的内容他早已经记得清清楚楚,一字难漏。
“大道之行,天下为公。”
许安没有去看稿件,而是目视着校场之上的众人。
他的声音高昂,语气慷慨,在扩音器的传播之下向着校场的四面八方传去。
四周的黄巾力士重复着许安所说的话,将其传向更远的地方。
“予本乡野布衣,因天下大乱,为众所推,率师归山,居并州形式之地,得八陉关隘之险,今十有二年。”
自中平元年起始,一桩桩的旧事浮现在了许安的心头
最初的时候他只想活下去。
他当初只不过是想要活下去,只是想要有一口饭吃……
只是这样的世道,却是没有他这般穷人的一席之地。
这天下是那些世家豪强的天下,而非是升斗小民的天下。
“西抵大宛,东连太行,南控巴蜀,北至大漠,并、凉、中、益、幽、西域六地皆入版图,天下之半,尽为我有。”
一张又一张熟悉的面孔自许安的眼前飞速的掠过。
张梁、张宝、何仪、黄绍、眭固、黄三、左髭丈八、张闿……
十余年以来,他从来不敢有半分的松懈,他很清楚,一旦停下脚步,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那样的后果,他无法承担……
许安的声音逐渐的变得坚定了起来,逐渐的变得更加的高昂了起来。
“海陵红粟,仓储之积靡穷;江浦黄旗,定鼎之功何远?”
“燕啄皇孙,知汉祚之将尽;龙漦帝后,识夏庭之遽衰。”
“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咤则风云变色。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攻城,何城不克!”
灼热的战意在许安的眼眸之中熊熊燃烧。
“予恭承天命,罔敢自安,方欲遣兵东征汉魏,拯生民于涂炭,复华夏之安宁!”
校场之上,一众军卒皆是紧握着手中的兵刃。
许安举起了右手,握成了拳头,重重的砸在了身前的矮台之上,郎声道。
“虑民人未知,反为我仇,絜家南走,陷溺犹深。”
“故先逾告:兵至,民人勿避。”
“予号令严肃,无秋毫之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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