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应了一声诺,最后行了一礼,缓步退出了堂中。
许安看着许攸退出了大堂,脑海之中的问题又重新浮现了出来。
各式各样的问题的接踵而至,让他的脑袋一时间胀痛无比。
这段时间一切的事情太过于顺利,顺利的让他忽略了许多的隐藏的问题。
没有人敢向他提出不同的意见,以至于言路闭塞,让他难以发现问题的所在。
看着空荡荡大堂,许安突然有些想念曾经阎忠在时候。
许安就近找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用手按压着有些胀痛的脑袋,尽力缓解着身体的不适。
但是天气的炎热,让他感觉越发的烦闷。
鹰狼卫在汉地的失利给了他一个警告,让他发现了诸多的问题,但是这些问题恐怕只是九牛一毛。
这数年以来,治下疆域的飞速的扩张,各地各部之中恐怕都存在着许多的隐患,只是这些隐患他并没有发现。
而鹰狼卫也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狼卫的职责是巡视神州,拥有数量不少的坐探,但是这些部门之间的、地方之内存在的弊病,他们嗅觉却是并没有那么的灵敏,难以及时发现。
毕竟狼卫并非是专职去察处这些事情的,狼卫的职责主要是监察不法,而是察处弊病。
“谏言献策……”
许安躺靠在椅背之上,仔细的思考着解决的方桉。
东汉末年到三国的这段历史之中,他记得各方势力好像都是军师出演献策。
“军师……”
想起军师这个词,许安就忍不住头痛。
到现在投入太平道的武将有徐晃、张燕、吕布、张辽、郝昭等一众名将,但是投入他麾下的谋士一共只有三人,一是阎忠,二是许攸,三是贾诩。
仔细想来,并州、凉州这两地在东汉末年这段历史还真没有什么出名的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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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隶虽然有,但是都跟着皇甫嵩和王允他们逃到了南阳郡。
益州也有些许的谋士,但是许安根本不好将其调入中央,因为调过来,也是没有太大的用处,而且也会释放不好的信息。
现在虽然攻占了河北之地,尽收魏国之地,但是袁绍麾下的谋士除了审配之外,也有几人投降,诸如郭图、辛评等人。
但是审配,许安都只是将其任为冀州的按察使,其余几人根本就没有考虑过。
官渡之战的时候,就是这些人出的馊主意,没有这些人的馊主意,袁绍十有八九能够得胜。
沮授、田丰两人先后死难,逢纪也有些能力,但是逢纪战死在了繁阳。
繁阳之战,魏庭很多将校都死在大战期间。
那个在原本的时空之中因为醉酒误事,使得乌巢失陷的淳于琼,在这一次死却是像一个男人。
淳于琼死于战阵之上,身被十数创,陷于敌阵,被群枪刺死。
许安长叹了一声,如今的一切都已经改变,不同的经历造就不同的人生,这已经是一个崭新的世界,以前的那些关于东汉末年的记忆已经不再准确。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汉朝养士数百年,世家豪强家学流传数百年,挑选翘楚,悉心培养,因而才有东汉末年能人辈出之场景,这就是底蕴和积累。
原本的时空中,许攸的性格并非是现在这样,官渡之战后常常居功自傲,最终为自己埋下了杀身之祸。
而现在的许攸,却是因为谋划失败被绣衣使者星夜追击,差点死在荒郊野岭处的山神庙之中,性格大变,和史书上的描述已经是截然不同。
现在许攸的性格颇为内敛,并不居功自傲,常常审时度势,不与人结怨。
这也是因为许攸毕竟是以前是汉臣,而且出身豪强世家,因此和旧太平道出身的将校有一层隔阂,处处小心谨慎。
贾诩倒是会建言献策,但是这货很多时候选择明哲保身,只要大事之上不出差错即可。
让他管辖中军府,他就单单管辖中军府,绝不逾越半分,沾染其他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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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对于给予他的权力,他也能及时抓住。
这次就给了他一个便宜行事的权力,贾诩就敢带着凉州骑兵驰援西域。
凉州一系的人是真的尝到了开疆拓土的甜头。
贾诩之前的上表,认为在大宛国购买马匹,无疑是增强大宛国的国力,.平白消耗金银,不如直接攻占了大宛国,将大宛国直接成为大明的养马场。
如此以来,不仅解决了国内需要马种改良的问题,甚至还多了一项可以交易的商品。
“徐鸿。”
许安放下了揉着太阳穴的手,对着外面喊道。
“让人把冰鉴移到我旁边。”
“诺。”
徐鸿应了一声,点了两名腾骧卫的军卒走入了堂中。
堂中的冰鉴不小,一个人还是有些难以搬动。
两名腾骧卫的军卒将冰鉴搬到了近前,周围的温度也稍微降低了一些,让许安的头脑清明了许多。
“对了……”
许安坐在椅子之上,沉吟了片刻之后,说道。
“让枢密院拟诏。”
“传诏给贾诩,让他快点处理西域的事情,南方汉庭的事情都还没有全部处理,他这个中军府的府令跑去打西域像什么话,他是中军府令,不是凉州巡抚,他的那个巡抚前面有个‘代’字。”
“还有,让吕布带着骁骑营快点滚回来受封,别在北地游荡了。”
“让张燕在南疆也安分一点,暂时先将所有的重心都放到汉庭的身上,等到汉庭覆灭,再处理南疆的事情。”
许安有些无奈,毕竟这股风气是他带起来的。
他麾下的这些将校就像是在比赛一样。
今天你攻下敌国一城,明天我就拓疆上百里。
今天你灭了一个部落,那我明天就平定一个国家。
现在必须将他们的视线转移到正确的位置。
“明年开春……”
“便是南征汉庭之日,统一天下之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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