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海外的岛屿,自然是不能只设一处行省,必然需要制衡,否则一旦兴起割据之心,海洋就是其最好的屏障。
如今的明国,或许称之为“大明帝国”更为贴切一点,帝国的这个称号当之无愧。
农耕社会落后的生产力,古代落后的工业技术制约了古华夏的发展,使得维持辽阔的疆域极为困难。
历史上那些幅员辽阔的国家最终在国家衰弱之后,国土都会不断的丢失,就是因为国力不足,远征疲惫,交通不便,消息往来用时极长,管理不便等诸多问题。
但是这一切之后都不会是什么问题……
因为就在他入主陈都不久,在太行山的工坊之中,火药已经是试制成功,而蒸汽机的技术也逐渐成熟。
蒸汽机的原理大致已经清楚,那些经历过了系统化教育的工匠正不断的完善蒸汽机,提高着其效率,想方设法的将其用于实际之中。
不过因为缺少橡胶,缺少密封物,有一些难关终究是难以突破。
许安回头看向东方,时间不等人,最迟明年的开春远洋舰队必须要出发。
远洋航行在这个时代风险极大,说实话许安心中也没有多少的底气,但是无论代价如何大,远洋之路都是必须要行之事。
国家的未来在于海上。
许安心中慢慢的冰冷了下来,单是一支舰队并不保险,必须要做两手准备,鸡蛋不能全部放在一个篮子之中。
“文和,再抽调二十艘软帆海船,再建立两支舰队。”
起码还要两支舰队,才能最大限度保证能够抵达美洲,并且折返回国,并且这些人都需要是对于国家极度忠臣的人。
“舰队统领和旗舰的船员,我会亲自指派,你只要安排剩余船只的水兵即可。”
在海上的威胁很多时候并非是来自于自然,有时候还来自于船上的海员。
许安心中已经有了定计,他准备从腾骧卫和黄天使者之中抽调人员前去统领舰队,旗舰的船员全部安排心腹之人,同时所有的盔甲和武器都集中在旗舰之上,最大程度的预防可能的叛乱发生。
时光荏冉,犹如白驹过隙,一晃眼却又已是过了三年。
从中平元年(184年)到如今,已是过了十四年。
曾经的时光犹如是一场幻梦一般,许安的记忆甚至都有些模湖。
一如当初出征之时,正是春暖花开季,道路两侧的草地之上野花盛开。
看着眼前的景象,许安不由的看向挂在马鞍之上的链袋。
链袋鼓鼓囊囊,看起来颇为沉重,那里面装满了书信。
那些书信都是从长安寄送而来的,更准确来说,是王异寄来的。
他和王异在凉州完婚之后,因为要处理各种各样的事务奔波在各地,一直以来都是聚少离多,两人在一起的事情实际上不过三四个月的时间。
就算是在长安的日子,他
也是每天要忙到很晚,很少有休息的时间。
也就是征伐益州之后返回长安,许攸和贾诩两人对于理政越发得心应手,他才终于有了些许的空闲时间。
开国之后、灾荒、兵乱接踵而至,更是分身无暇。
他离家的时候,王异刚刚生产没有多久,他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给自己的儿子取名,便不得不匆匆跨上了战马的马鞍离开了长安。
这一去便已是三年。
三年的时间,长安的变化日新月异,都被王异写在了信中告诉他。
当初南疆的时候,王异写给他的信上带着几分埋怨,但是如今再寄来的信中,却并没有了埋怨,她已经能够理解了一些事情。
当初他离开长安之时,他的儿子还在襁褓之中,如今却已经步行言语。
许安登上了一处略高一些的土丘,勒住了前行的战马,官道之上的景象被他尽收于眼底。
无数身着黄衣,头缚黄巾的军将行走在官道之上,他们的斗志昂扬,朝气蓬勃,哪怕就是与东方的那一轮刚刚升起的旭日相比,气势亦是丝毫不弱半分。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钱武肃王目不知书,然其寄夫人书云:“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不过数言,而姿致无限,虽复文人操笔,无以过之。
虽则寥寥数语,但却情真意切,细腻入微。
言念君子,温其在邑。方何为期?胡然我念之。
有的人注定无法亲自踏上回乡的道路。
国内虽定,但是很多在那一天跟随着他从长安城出征的军卒,却是再也无法看见这太平之世。
战争从来都无法避免伤亡,有些牺牲是必须的牺牲。
这个世界是一个大争之世,强则强,弱则亡。
从古到今,皆是如此。
国内的动荡已经被平定,但是并不代表着天下将会再无纷乱和战争。
铸剑为犁乃是取祸之根源,天下虽平,忘战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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