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打开荷包,将里面珍珠小心谨慎倒在托盘里,珠光润泽,光晕透亮,形状不一,红粉白黑都有。这……质量如此好的珍珠,数量如此多他平生仅见。
“两位稍候片刻。”掌柜敛色屏气地看着托盘里的珍珠,对夫妻俩道。
谭安俊颔首,低垂眼帘,见小妻子趴在柜台上,托着腮帮笑吟吟的端详着掌柜的表情变化。
啧啧!她一定吓到掌柜了,可谁叫你店小二哥刚笑的那么欠扁呢?
“掌柜的,赶紧的,我们赶时间。”杨澜儿打了哈欠,恹恹道。
今日早上起的太早,这瞌睡说来就来,肚子好饿。
谭安俊等掌柜的掀门帘进了后院,对趴在柜台上的小妻子悯笑道:“娘子,累了?稍后到客栈去小憩会。”
杨澜儿侧趴在柜台上,露出侧颜对便宜相公打了个哈欠,水汪汪的眼眸,哂然一笑:“无事,骑马颠簸太久,坐在这怡然惬意,令我的身子骨软筋酥的,稍会在街上逛逛就好了。”
“那你再歇会。”谭安俊轻轻拍拍她的肩膀。
睨了小二哥一眼,语气凉凉道:“快去催促下,免得浪费彼此的时间。”
小二哥下意识后退一步,点头如捣蒜,从旁边桌子上斟了两盏茶,端给夫妻俩,忙不迭地往后院跑。
小二哥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珠,这男人长得丰神俊朗,气场却强大,被他冷眼静看着,使他背脊阵阵发凉。
谭安俊摸了摸鼻子,转回头凝视着小妻子,唇角浅弯,眸底流淌温柔。
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能一直陪在她身边,坐看庭前花开花落,笑望天边云卷云舒。只是世事难为……,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门帘掀起,最先出来的是一袭淡紫色身影。
谭安俊打量着眼前年轻男子,约摸二十来岁,面冠如玉,剑眉星目,身材削瘦,朱唇轻抿,眼眸似笑非笑,增添一份撩人风情。
“这位兄台,听掌柜说这珍珠你们是准备出售?”男子指着桌上珍珠问道。
这对夫妻有趣,男人浑身气势冷冽,目光锐利深邃,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女人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眸含春水、清波流盼,但并无之前遇见的那些女人一样,用痴迷眼神望着他。
而眼前这女人歪着脑袋,眼底只有欣赏与惊奇。难道是因旱灾他的魅力骤减了,还是他出场的方式不对?
杨澜儿若知道对方所想,定会发飙:春水你个大头鬼,人家这是想睡觉,产生的生理泪水。
“嗯,你看着估价吧。”谭安俊眉头拧了拧,这男人长得太……,他不知怎么形容,妖?还是骚?
扭头所见,脸骤然漆黑了,臭婆娘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欣赏这妖男?
杨澜儿此刻的确在欣赏这男人,如丝般的墨发高高束起,一身紫袍衬得面色越发妖孽,啧啧!盛世美颜呀,身材太过单薄,娇花易凋啊,经不起她的摧残,咳咳……!是经不起她一拳!
攸地手腕一疼,杨澜儿回过头,茫茫然地望着便宜相公,你这是怎么了,有事?
谭安俊偏偏看懂了她眼神,差点气得一口老血哽在喉咙,咬牙切齿的想:等着,看以后我怎样惩罚你、摧残你、蹂躏你。